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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安平摔了包袱,高高的揚起了手。
“你打啊!”齊寶釵上前一步挺了挺仍然平坦的肚子:“這裡是你們王家的獨苗!你有種你就打!當年算計齊家不成反倒對我一個婦道人家撒野,你倒是真有本事啊!”
王安平看著齊寶釵的肚子,那揚的高高的手到底是恨恨的落下彎腰拎起包袱不回頭的走了。
八個月後。
十月懷胎一朝分娩。
外面大雪紛飛,屋子裡床前一個粗瓷碗裡的水已然結成了冰。
齊寶釵躺在床上翻滾來去,汗珠子落在床上不過片刻已然冰涼徹骨。
深夜。
疼了一天的齊寶釵產下一女,她垂頭用牙咬斷了臍帶,扯過床頭一床嶄新的小薄被包裹住渾身是血的女嬰。尚未躺好,身下又是一陣劇痛,新生的嬰兒長著小嘴兒哀哀哭著,齊寶釵疼的顧不得其它,只小心的不讓自己在這不過三尺寬的床上翻滾壓到了孩子。
凌晨時分,再度有嬰兒啼哭之聲,疼了一天一夜的齊寶釵終於產下一子。
她只准備了一床薄被,新生的孩子在這寒冷的冬日裡凍得全身發抖,齊寶釵只得扯過自己的棉襖為孩子裹上,又勉力下了床,找出入冬前儲存的一點兒石炭來點上。
難聞的氣味充斥在屋子裡,嗆的齊寶釵直咳嗽,怕燻到孩子,她只得把炭盆挪的遠了些,只是這樣又沒有了熱乎氣兒,反覆幾次之後,齊寶釵終於脫力的躺在床上再也動彈不得。
三天了,齊寶釵只喝了一口熱粥,沒有一點兒奶水兒,兩個孩子餓的嗷嗷直哭,看著外面皚皚白雪,齊寶釵一咬牙,將兩個孩子放到床上用被子裹好,尋出了幾件厚實的衣裳裹在身上,一腳深一腳淺的去了最近的村落。
臨近新年,家家戶戶都在宰豬殺羊的預備過年,哪怕日子再不好的人家也都預備了兩斤肉來準備包餃子。
村子裡的屠戶是個好色的,素日裡看到齊寶釵進村子攬活計洗衣裳沒少調戲,今日看到齊寶釵蓬頭垢面的從這裡經過少不得佔幾句便宜。
齊寶釵站在肉攤子跟前看著那肥膩膩的肉對屠戶的汙言穢語充耳不聞。
天將將擦黑。
出去一日的齊寶釵拎著一個破陶罐子回來了。
她將陶罐子放到火上吊著,火化了裡面的冰,露出裡面與冰雪混合到一起的髒兮兮的豬血來,血腥氣一遇熱立刻便在屋子裡飄散開來,紅的發黑的血水裡漂浮著零散的幾塊肥肉或者大腸,齊寶釵起身去看了兩個孩子,許是哭的累了,兩個孩子都睡著了。
不過片刻功夫,那一罐子的血水便煮沸了,怕浪費火,齊寶釵將罐子拎了下來,熄了火。
將罐子裡的血水倒進了破了口子黑陶碗裡,那沾染了豬毛的血水只看著就反胃,只是這是她頂著一村子人異樣的目光從屠戶殺豬的案下一捧一捧的捧回來的,再難吃,她也要喝下去。
她齊寶釵為了孩子什麼都能夠忍受,什麼苦都能夠吃,可是有些事情,哪怕是死了都不能做!這便是做人的傲骨!
幸而,當晚,她便下了奶。
這一罐子血水,後來她混了外面的雪,整整喝了一個月。
數年後。
一箱箱的綾羅綢緞抬進了這個破窯洞。
當年那個窮小子如今是大將軍了,還是大周附屬國沙陀的駙馬爺。
如今這是接了自己去享福呢。
齊寶釵看著這些個金銀首飾綾羅綢緞滿目心酸,黃金的鐲子嵌了藍寶格外的好看,只是她的手多年勞作已然粗糙的不能看了。
藕荷色蜀錦纏枝蓮暗紋的緞子披在身上,只是水盆裡映出的臉上滿是褶子,她才不過三十出頭,頭髮已然花白了,縱然有再多的傲骨,這背再也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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