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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還以為她與旁人不同,不論他是如何的醜陋怪異,她都依舊要飛蛾撲火,如今才知,她與那些人並無不同。
沈徹正要發怒,口中的一個滾字便被卡在了喉間。
他看見林夢秋彎膝跪伏在地,小心翼翼的褪去了他的鞋襪,動作輕柔的捧著他的腳掌放入水中。
白玉般嬌柔的手掌,捧著他的腳掌,他的腳比她的手掌可大多了,不僅大還粗糙,最重要的是滿目瘡痍,那些紅疹子和舊傷就連他自己都不願直視。
不知是這帶給他的視覺衝擊力太過強,還是她的手心太過柔軟溫熱,一時竟讓沈徹忘了反應。
林夢秋不僅看過醫典,還專門學過如何按摩穴位,等沈徹的腳碰觸到盆地,便熟練的順著腳踝開始輕按。
邊按還邊絮絮叨叨的說著話:「妾身小的時候很招蚊蟲咬,總是會留小紅疹,奶孃就會給拿金銀花草給妾身泡湯浴,妾身上回見爺也有好多小紅疹,便想著泡了或許有用。」
她說了許多,沈徹一直未吭聲,那雙猩紅的眼只是注視著木盆裡的手,膚白如凝脂,嬌軟似柔荑,一點點的撥動著水拂過他的面板。
沈徹一直僵持著的神經,在她的說話聲和按摩下竟然真的慢慢和緩了許多。
那句卡在喉間的滾出去,最後咬碎混進了唇齒間。
「奶孃?你的陪嫁裡,好似未見其人。」
林夢秋捏得認真,問題還未過腦就脫口而出,「妾身的奶孃在妾身幼時出了事,早已不在……」
想起奶孃,林夢秋便想起了那日的絕望,心口微微抽疼,手上的動作一頓,甚至眼眶也下意識的發酸。
「出了什麼事?」
直到沈徹低啞的聲音響起,她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她和奶孃出事的時候,沈徹可是親眼看見的,即便他可能早就不記得了。
她趕緊眨了眨發澀的眼改了口,「妾身幼時有次連著多日高燒不退,母親覺得是奶孃未盡到照顧的職責,又念及她多年未見自己的親生骨肉,便送她回了鄉下老宅。」
沈徹一向五感敏銳,方才盆中水波似有波動,他甚至有一瞬間以為她又偷偷的掉眼淚了,怎麼突然話鋒變了。
「哦?是嗎。」沈徹明顯的感覺到她方才提起奶孃出事時,情緒有些不對,若只是因為犯了錯被送走,不至於如此的傷心。
林夢秋呼吸一滯,連呼氣都是小心翼翼的,讓她在別人面前撒謊她都可以臉不紅心不跳,唯獨在沈徹面前她的狐狸尾巴容易藏不住。
「妾身所言句句屬實,不敢欺瞞爺。」
林夢秋的聲音很輕,腦袋也越來越低,恨不得把自己埋進衣服裡,就怕被沈徹瞧見她那雙發紅的眼。
偏偏她怕什麼就來什麼,不等她躲,下巴就被擒住不容置疑的抬起,「沒騙人,那你心虛什麼。」
林夢秋:……
總覺得夫君最近抓她下巴的動作好熟練,一點給人躲藏的機會都沒有。
她有些無措的舔了舔下唇,磕磕絆絆的開始解釋:「妾身只是想起,想起……」
沈徹好整以暇的看著她,就等她說後面的話,他倒是想聽聽,這小騙子能編出個什麼花來。
他可真想讓那日挨她耳刮子的人來瞧瞧,她這幅畏畏縮縮的樣子。
「想起紅糖餈粑!」
沈徹擰了擰眉,紅糖餈粑是個什麼鬼東西?
可能是在腦海里理順了思路,林夢秋接著的話也變得流暢了起來:「爺可能沒見過,這是南方的小食,年幼時家中娘親管得嚴不許吃這些不克化的東西,奶孃就偷偷的做了給妾身吃,只可惜奶孃離府後,妾身便鮮少能嘗到了。」
這些話倒沒有騙人,她小的時候愛吃甜食胃口也好,吃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