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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半點自覺都沒有,依舊含笑著看著,大有想要欣賞一下的意思。
她咬了咬牙,終不敢在個男人眼前寬衣解帶,只好小聲道:“方公子先下車好不好?”
方雲棠揚眉,“怎麼?怕我發現你是女的?”
郭文鶯一驚,“你如何知道的?”
方雲棠含笑著勾勾唇,“你不知道自己這樣子有多美嗎?剛才我在街口一眼便在瞧見你走出來,還真像個勾人的小妖精。”他說著手指輕輕在她額頭一點,“你這樣子保證比路校尉受歡迎多了。”
迎上了她的眼,她那因為赧然和羞澀而晶亮生輝的眸子,襯得她整個人有種特別的生氣,簡直流光四溢。
尤其現在她這般長髮披散的樣子,盡顯女子的嫵媚之態,真的很難讓人相信是個男人。
郭文鶯自小就長得過於好看,她長得像母親,母親當年就是個難得的美人。只是她從小都做男裝打扮,身上沒有女子的嬌媚之氣,再加上嗓子被人藥壞了,平常人若不是過於親近,也發現不了她是女的。
在西北軍營中,之所以能隱瞞身份這麼多年,除了封敬亭罩著她之外,還主要源於她太過出彩的製造手藝,沒人能想到一個女人能做到這樣,而想當然的就覺她是男的。或者那些人潛意識中也不希望她是女人,就算有懷疑也不願承認。畢竟承認一個女人比大多數男人都強,是很多男人都忍受不了的。
這本是她最大的秘密,卻被人接二連三給拆穿了。先是封敬亭給了她男人的假喉結,今日又被方雲棠拆穿女兒身份,也不知自己這個郭家大小姐還能再瞞多久?
好在方雲棠還算識趣,調笑她兩句便下了車,等她換完衣服才又上來。
穿上小廝衣服,挽上髮髻的她,立時收斂了嬌媚,多了幾分屬於男孩的斯文秀氣。
他對著她看了又看,突然問道:“你真叫郭文英?”
郭文鶯點點頭,音差不多就是了。
“誰給你起的名字?”
“是祖父起的。”
郭家的男孩在她這一輩的都排“文”字,大哥叫郭文清,二哥郭文雲,三哥郭文瀾,她是二房長女,又佔了個嫡字,是郭家這一輩第一個女孩,她出生時祖父很高興,特意起了“文鶯”的名字,是按男子排的字。後面再生姑娘,卻沒起過“文”字,都是什麼花呀,雅呀,枝呀的。
所以在女子中她是最特別的一個,祖父曾給她批過命,說是有擔當的男兒命,將來能光宗要祖的。絕不是後來祖母找和尚給批的什麼,克父克母克家人,不過那和尚有句話是說對了,他說:“小姐長大之後,恐造殺戮。”
她人在軍中,又造了很多殺器,這殺戮之名卻是應了的。
這些因私之事旁人並不知道,所幸方雲棠只是微微點頭,並沒再多問下去,只吩咐車伕趕去將軍府。
瓦剌的將軍府是原來的荊州知府衙門,原本高大的圍牆被拆的七零八落的,本來景色雅緻的花園、院落都被夷平,蓋上了瓦剌特有的氈房。
真不瞭解這些蠻族人的心態,放著好好的床不睡,偏要睡地上?
他們所謂的宴會也不是設在寬敞的大廳,而是在院子裡點上幾堆篝火,鋪上幾塊狼皮和羊皮的氈子,眾人席地而坐,吃點烤羊肉,喝點烈酒,間或找幾個美人跳個舞,跟著扭幾下身子。
方雲棠似乎真的和瓦剌人很熟,他的馬車剛停下,立時便有瓦剌兵丁過來,看了他幾眼,便恭敬放行了。
方雲棠帶著郭文鶯下了車,兩人慢條斯理的往院落裡走,遠遠的就見一人迎上來,那大紅的袍服,一走起來小辮一顫一顫的,正是剛才遇上的巴拉將軍。
“方公子有禮,有禮。”巴拉抱拳拱手,行的是漢禮,他的漢語也說得極為標準,不帶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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