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窒息，喘不過氣來。太突然了，自己離開家鄉已經快三個月了，在這三個月中，自己完全投入了找工作和工作之中，為了生存而拼搏著，每天累得機會很少有時間回憶，甚至好像已經將李庚忘得一乾二淨。怎麼忽然間，李庚給自己打電話呢？

芳菲手遲疑著，究竟是接不接這個電話？他怎麼知道我在北京的這個手機號碼，自己只告訴過好友劉雅，難道她告訴的？她不是已經移民了嗎？看來李庚一定是不死心，從劉雅那裡知道了自己的手機號。芳菲本不想接，但還是猶豫了，這麼晚李庚打這個電話萬一有什麼事呢！手機螢幕在夜裡一閃一閃的，鈴聲彷彿一聲比一聲緊，一聲比一聲急，芳菲終於顧不了許多，接通了來電。手機裡立刻傳出李庚很急切的聲音：“喂，是芳菲嗎？”芳菲聽到李庚的聲音，她感到嘴裡乾澀得要命，彷彿含了一口的沙子，勉強地從喉嚨裡“嗯”了一聲。

“你還好嗎？吵醒你了……”李庚的語氣漸緩：“我現在在北京，我們明天能見上一面嗎？我有話跟你說。”

芳菲有點後悔，她不想跟他還有什麼牽扯，自己現在已經完全脫離了以前德陰影，所以不想再回望往事，和見往日的人，她沉吟了一下，語句就有點拒絕的意思：“我恐怕沒時間……”

“菲，你讓我找的好苦，這次不見面也許你會後悔一輩子，我也會。”

“是嗎，那我們走著瞧吧，看誰先後悔。”芳菲聽李庚這麼說，有點生氣，何必把話說得這麼絕？

“你還是從前的你，那麼倔強，也許，以後……我們……真的就沒有機會……見面了。”李庚的聲音竟然很悶很低沉，不象是在撒謊，是透著深井一樣的冰涼。

沒等芳菲開口，李庚便定下了約會地點：“明天下午三點，我在宣武門的“綠野萍蹤”等你，不見不散。“說完他就撂了電話。

芳菲這個晚上是再也睡不著了，這個意外的電話打亂了她早已平靜的心。她在心裡把李庚已經放在了一個自己最易找不到的地方，就象是一件心愛的東西因為要珍藏，所以就放在了最安全，最不起眼，最放心的地方，隨著時間的推移，自己也很少去觸及它，而忽然某一天，它便堂而皇之地站在你面前，來個措手不及，讓你毫無準備，就這麼*裸地站在你面前，面對美好，也是面對一種歲月帶來的回憶，有傷害，有寄託，有無奈。明天到底去不去呢？芳菲知道，李庚不是個偽君子，更不是感情的懦夫，如果自己能夠堅持，他最終也許會跟夏天離婚而選擇她，但這樣的愛付出的代價太大，到那時兩個人的疲憊不堪還不如現在的趁早結束。可他怎麼來了北京，究竟想跟我說些什麼呢？他為什麼說這次不見就再也沒機會見了？

芳菲決定明天前去赴約。

第十二節 為伊消得人憔悴

第二天，芳菲臨出門時還是精心打扮了一下，畫了淺淺的淡妝，眉毛往上挑了挑，一件米色長連衣裙，緊腰，高跟淺色皮鞋，斜挎休閒小包，這身簡單而大方的打扮，顯得端莊秀麗。平時的芳菲素面朝天，可見這次見面芳菲還是很重視的。

李庚，這位年輕的教授自從芳菲離他而去，他就像換了一個人，煙抽得更加厲害，人瘦了十來斤，他不斷的在內心進行著鬥爭，一邊是可愛的女兒和愛著自己的妻子，一邊是忍心痛離家出走的情人。他揹負著雙重的罪惡感和負疚感，做人做到他這個份上真是窩囊，他就象是個囚徒，希望找到救贖，卻找不到這情感的不二法門。

芳菲走了，帶走了他的一顆心，當收到芳菲臨走時寫的那封信後，他以為自己可以解脫了，但卻沒想到芳菲就如心頭的一根刺，不一定什麼時候就會觸動他一下。他有時也安慰自己，她是讓我幸福，她也解脫了，但他能體會出芳菲的良苦用心，自己畢竟是個男人，遠沒有芳菲勇敢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