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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剛踏進偏廳,宋元熙便一臉促狹地看著他。
“你那是什麼眼神?”尹子蓮冷睇他一樣,逕自在主位上坐下,一會便見廉貞把酒送上了。
“你這傢伙是怎麼了?何時變得這麼聽話?”宋元熙跟著在他身旁落坐,卻見桌上只有一個酒杯,“廉貞,這是怎麼著?一個酒杯,誰喝?”
在尚未及第之前,他和子蓮便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友,常在尹府走動,自然識得尹府上上下下的人。
兩人在縣府書院裡彼此競爭,那一年會試,子蓮拿下解元,他屈居第二,而隔年地殿試,因子蓮未能成行,他便一舉拿下狀元,皇上賜封為七品刑部侍郎。
歷經幾年,他擅長察言觀色,能屈能伸的態度,以致在宮中鴻圖大展,如今更是蒙皇上欽點成為應天府知府,才剛回鄉,他沒回家,倒是先趕到尹府會見好友。
第2章(2)
“大人有所不知,大少自從中毒之後,就不能喝酒了。”
宋元熙聞言,臉色頓時凝重起來,尹子蓮見狀擺擺手,要廉貞先退下。
“這事的兇手,至今還找不著?”他沉吟著,倒了杯酒。
“找到了又如何?能還我健康?”哼笑了聲,不怎麼介意。
飲盡一杯酒,宋元熙微展笑意。“多年不見,你有些變了。”
“是嗎?”
“要是以往的你,根本不在乎生死,又怎麼會乖乖地喝藥,甚至還規矩地不飲酒?”雖然心底五味雜陳,但此刻見著好友,他內心是激動而歡愉的。“你不常說人生苦短,誰管生死臨頭?”
“我依舊是同樣的想法,你不也是如此?”
“我是如此,所以極盡所能想要在朝中有所表現,等待時機,如今時機到來,我終於回到金陵,而我想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查出當年對你下毒的兇手。”這件事懸在他心底多年,至今無法釋懷。
當年會試放榜,兩人與同僚相偕到酒樓飲酒作樂,然而子蓮卻莫名飲下毒酒,在他面前嘔血昏厥,那一幕,他至今不能忘。
“這就不對了,過去都過去了,你還掛在心上做什麼?”尹子蓮低笑,倒了一杯茶,以茶代酒敬他。
宋元熙笑得真誠。“我這輩子,朋友很多,但知己只有一個,為了這個知己,我可以為他赴湯蹈火。”
他失笑。“你多年來沒訊息,我還以為你已經感染朝中的壞習性了。”
“那朝中可真是險要,得像我這般八面玲瓏才能活,還好你沒有一舉中狀元,不然麻煩可大了,說不準你現在已經被貶成守城兵。”宋元熙哈哈大笑,再倒了杯酒,又說:“不過,我瞧你倒是挺愜意的,身邊有個美人丫鬟,雖說年紀還小,但只要再幾年,肯定豔冠群倫。”
尹子蓮聞言,微皺眉。“少打她主意。”
他眨眨眼,笑得很壞心眼。“嘖嘖嘖,你們尹家兄弟到底是怎麼著?一個是撿了個棄嬰當妹妹疼,一個是挑了個丫鬟——”
“我可沒當她是妹妹。”
“喔,那麼是當心上人了?”宋元熙不斷咂著嘴。“高招啊,比於棠聰明多了,直接挑了個美人,自個兒調教成未來妻子。”
“你說到哪去了?”
“不是嗎?子蓮,咱們是二十年的交情,我可沒瞧你這麼聽話過,更沒見你如此惜命過,乖乖吃藥,乖乖不喝酒……這不是你會做得事。”
“我……”反駁的話才起了個音,尹子蓮才驚覺自己真的反駁不了。
他認為自己沒變,但是有些想法,似乎不知不覺中慢慢被潛移默化了。
即使他依舊灑脫,無視生死,但是卻下意識地擔憂一旦他不在,袖兒該如何是好?因為怕她哭、怕她無人依靠,他逼迫自己乖乖喝藥,只為向老天再多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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