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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這句話聽得人哭笑不得，尚其深抬手欲撓頭，不想拉扯到肩上傷口，輕聲&ldo;嘶&rdo;著又放了下去。

&ldo;祖母，我以為像戎王那樣的人，不可能對平城的事情一無所知。咱們家誰繼承了爵位，爹爹有沒有兒子，是過繼了侄子還是如何安排，他應該都非常清楚。&rdo;

並非其姝託大，定北侯府說是平城第一家也不為過，想要打聽尚家這些不會刻意隱瞞的事情比問市場裡當天菜肉賣多少銀子一斤一樣沒有半點難度。

&ldo;如果讓大哥去，只怕他會覺得我們在騙他。您也說戎人是蠻子，蠻子當然不講道理，他不會管大哥是不是為了保護我，盡做兄長的責任，只會覺得我們故意與他作對。雖然不知道戎王到底想做什麼，可既然我們總要有一個人去冒險，就還是希望能……能讓事情進展得儘量順利，不要開局不利。此其一。&rdo;

&ldo;其二，爹爹……他是為了保衛平城，保護我們。如果我們如此輕易就觸怒了戎王，惹來事端，豈不是白白浪費了爹爹的一番心意。大堂兄也是一樣的，爹爹一定不會後悔救了你，可你得愛惜自己的性命，才不枉費爹爹那時……那時……&rdo;

她無論如何也說不出&ldo;犧牲&rdo;二字，即使心知肚明，要當眾承認父親已死，始終不那麼容易。

喬太夫人苦笑起來。

若是夏國的皇帝，什麼換不換人，是不是冒充的繼承人，都無關緊要，因為來的人不對或許會惱火，但因此而殺人洩憤，那就是暴君，不光百姓不服，連言官都不會放過他，諫言的摺子能淹沒了御書房的全部檯面。

可戎王……那不是他們的皇帝，人家想不想好好治理搶來的城池還不一定，誰管百姓覺得你仁慈還是暴虐，當然怎麼痛快怎麼來。

&ldo;孩子啊，到祖母這裡來。&rdo;她對著其姝伸出雙臂。

其姝從母親懷裡掙脫出來，剛走到祖母身邊，就被緊緊擁在懷裡。

&ldo;你要記得，咱們這一大家子現在需要一個人去見戎王，可絕不是要犧牲這個人來保住大家的性命。祖母希望你母親、你堂兄和侄子們都活下去，可若是因為你犧牲了什麼而換去，祖母不願意。&rdo;

喬太夫人彷彿回到了許多年前，那時她覺得別無選擇，犧牲了尚永善來成全其他的孩子。可老天爺懲罰她，讓她不僅失去了尚永善，其他的孩子也並未全部平安如意。

人總是在不斷的錯誤與失敗中前進，她也不能例外。

&ldo;你還要記得，我們都等著你回來，所以你不能意氣用事。保護自己當然很重要，但能忍也要忍。你在我面前忍不住脾氣，我最多罰你跪，連打手心都不捨得打一下。那戎王……說殺人如麻也不為過，你可不能自己犯傻，往刀刃上撞。&rdo;

其姝把祖母的叮嚀牢牢記在心裡，狠心不理謝氏的哭嚎，轉身出了堂屋。

觀言追上來，&ldo;五姑娘，我陪你一起去。&rdo;

&ldo;太危險了。&rdo;其姝拒絕。

&ldo;就是危險才要去。&rdo;觀言堅持，&ldo;我說了我要保護你。&rdo;

&ldo;可我有更重要的事交給你做。&rdo;其姝鄭重道，&ldo;我娘身體不好，爹爹才……我又走了，她恐怕難以支撐，你幫我照顧她好不好？&rdo;

觀言不置可否。

其姝見他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