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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歲忙撲過去扶住她，卻見其姝雙眼緊閉，全無反應，顯然暈了過去。

&ldo;小可憐兒，你別嚇我呀！我都說了還不確定呢！&rdo;她急壞了，一邊喊著讓人去把年年找過來，一邊搖晃懷裡的其姝，&ldo;你快醒醒，我以後再也不叫你小可憐兒了，我隨便喊的，我沒想你真的可憐啊！&rdo;

第82章 獨佔子昂

其姝醒來的時候， 天已經黑了， 屋裡一燈如豆。

屏風後面有人在說話， 大概因為太過安靜， 即使聲音很低，她也能聽得清楚明白。

&ldo;既然是不確定的事， 為什麼非要急著告訴她， 先和四老爺夫婦商量一下不行嗎？現在可好， 都見紅了，差點沒把肚子裡的孩子嚇沒了。&rdo;

這是年年的聲音。

其姝不可置信地撫上小腹， 她月事遲是因為有身孕了？

&ldo;我怎麼知道她有孩子了。&rdo;歲歲辯解道，&ldo;你不也是剛才診脈後才知道的。我就是想著，我跟她說，起碼還知道看著她臉色，深入淺出慢慢講。萬一換了別人，一句話&l;裴子昂死了&r;再把她嚇出好歹。我怎麼知道她連慢慢說都不成了呢。&rdo;

&ldo;你還說！&rdo;年年到底是大師姐， 兇起來氣勢十足。

歲歲立刻噤聲，來來回回踱著步子，一時又問：&ldo;你說咱們要不跟四老爺夫婦商量商量， 你把她肚子裡的孩子給……&rdo;

這句話歲歲沒有說全， 其姝從映在牆壁上的影子看到她抬手在頸間比了個割喉的動作。

&ldo;她還那麼小，剛十六， 裴子昂要是能回來，反正孩子還會再有的。要是真回不來了，守孝一年， 也就十七，還是一朵鮮花。這家世好，人漂亮，又有隆盛傍身，再嫁也能嫁得好。要是把拖油瓶生出來可就不一樣了！&rdo;

其姝聽得心裡發寒，可她並不怪歲歲狠心。

相處那麼久，彼此都瞭解對方。歲歲從小沒有親人照應，遇事都得自己想辦法，久而久之不管發生什麼第一反應都是去衡量怎麼做對自己最有利，顧不上傷心難過‐‐這是她思考問題的方式。

這會兒她著急地替其姝打算，是真的拿其姝當了自己人。

&ldo;別胡說八道了！&rdo;年年訓她，&ldo;頭胎對女人來說最重要，隨隨便便把孩子弄掉了，將來還有沒有得生都不一定。&rdo;

其姝也不想把孩子流掉。

這是她和裴子昂的孩子，第一個孩子，如果運氣不好，也會是唯一的孩子。

前些天，裴子昂還拿了新王府的堪輿圖給她看，讓她在家無事時就想想哪裡要改建，哪裡要添什麼。

她興致勃勃地畫了葡萄架，&ldo;秋天吃葡萄，夏天的晚上帶著孩子乘涼講故事。&rdo;

裴子昂便添了鞦韆，&ldo;咱們至少要生三個孩子。兩個男孩，一個繼承我的爵位，一個繼承隆盛。一個女孩，我會寵著她，讓她一輩子都不知道愁字怎麼寫，將來再給她挑一個像我一樣好的郡馬爺。&rdo;

那時候其姝直搖頭，&ldo;你是最好的，天底下不會有第二個男人和你一樣好。&rdo;

往事歷歷在目，可那些願望都不可能實現了。

裴子昂要是沒了，她和孩子該怎麼辦好？

其姝忍不住哽咽出聲。

年年聽到聲響，快步過來檢視。

歲歲扒著屏風邊緣，站得遠遠的不敢靠近，臉上滿滿的全是愧疚。

&ldo;小…&he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