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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拉雜雜說了一堆,無非是鄭姨娘得了急症,又沒有及時醫治。
謝氏覺得燕語說話不利落,服侍主子更是不周到,可現在不是教訓她的時候,只是吩咐琥珀去長房領對牌給鄭姨娘請大夫。
其婕擔心生母,緊跟在琥珀後面出了次間。
其姝心不在焉地吃了幾口飯,越想越覺得不對。
換季著涼,確實常見。可不常見的是,櫻草等幾個也是腹瀉,她們和鄭姨娘一樣都吃過本來應入她口的點心。
她把心中懷疑告訴母親,卻又對自己想法不甚肯定,&ldo;……實在太巧了些,是不是我疑心太重?&rdo;
巧是真的巧。
謝氏不信什麼無巧不成書。
若說有什麼疑問,不過是其姝小孩子一個,從來沒離開過她的身邊,能和市井出身的穩婆結什麼仇怨。
謝氏把其姝看得比眼珠子還珍貴,寧肯草木皆兵鬧一場笑話,也不願疏忽大意讓女兒吃虧。
她叫來陪嫁常媽媽,把事情交代一番後,命她去三房找新來的兩個穩婆,&ldo;同她們取取經,就說婉姐兒來年春天要嫁了,可她素來身子弱,問一問該如何調養才能有利子嗣。順便看看那善婆子到底什麼來路。&rdo;
取經為虛,探一探那人才是真正的任務。
常媽媽心領神會,領命而去。
謝氏又吩咐另一名大丫鬟翡翠:&ldo;你去後罩房,看看那份杞子桂花糕有沒有剩下的,若有就讓人驗一驗。若沒有……&rdo;
若沒有,只能等大夫來給鄭姨娘診治了。
可話還未說完,有在後罩房伺候的婆子來報‐‐鄭姨娘昏睡中全身抽搐,繼而就這樣斷了氣。
早上還來請過安,好端端的一個人說沒就沒了。
謝氏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來,但她很快反應過來,若真是那盤點心有問題,不管對方是誰,要害的可是其姝的命啊!
&ldo;去,把後罩房封起來,誰也不許進出。再到大廚房那邊,問清楚今天出入過大廚房的人都有哪些,全關起來問話,一個也不準落下。&rdo;
又問連聲追問:&ldo;大夫怎麼還沒到?&rdo;
其實距燕語來報信不過一刻鐘功夫,腿腳再快也不可能請得來大夫。
其姝霍地站起來,她要去找裴子昂,他有救命的神藥。
不對,裴子昂也吃了原應給她的點心!
他要是出了什麼事,以他的身份,皇上對他的看重,恐怕不用等到永興十八年尚家就完了。
雲飛揚正房堂屋裡,裴子昂與尚其沐用同一姿勢捂著小腹對坐。其沐右手搭在裴子昂右腕處,做出診脈的樣子,卻語帶酸意道:&ldo;我就說小五怎麼可能突然對你那麼好,香噴噴的羊肉燒麥只給你,碰都不許我碰,原來是加了料。誰叫你燒了人家的鋪子呢……&rdo;
他的所謂醫術不過是閒暇時自己看書習來的,本就是個半吊子,如此一心幸災樂禍時自然什麼也摸不出。不過閒極無聊,苦中作樂而已。
裴子昂不認同其沛的說法。
他沒有加餐的習慣,當著其姝吃了一顆燒麥答謝她的好意後,分出一多半送到前院賞了歇在那兒的楊啟與另兩名侍衛,其餘的全進了其沛的肚子。
現在他們五個齊齊腹瀉,東西不乾淨是肯定的。
可若說其姝故意害他,裴子昂覺得不可能。
有連本帶利任她驅策三次的口頭約定,她再討厭他,也要等用完了他再出手才符合小小生意人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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