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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孤島上寂寞的歲月,偷偷溜了出來,這一方面固然是因為他們生性本就不甘寂寞,另一方面也因為他們年紀還沒有到達將一切都能淡然視之的階段,尤其是仇獨口裡的中原武林,江南風物,更使他們心嚮往之,神思不已。
他們想到就做,居然連袂來到江南,他們足跡從未來至中土,一切都生疏得很,尤其是他們這種詭異裝束,更處處引起不便,於是自然想在這裡找個朋友,而他們在中原武林中唯一的朋友,就是仇獨了。
是以,他們看到毛冰頸上所掛的那個小皮盒子,不禁狂喜,因為他們多日來打聽仇獨的行跡,毫無結果,這自然是因為他們本身行蹤詭異,而所打聽的物件又是仇獨,人家當然不願意告訴他們真象。
只是他們那種南粵方言,生長在江南深閨裡的毛冰怎會聽得懂?言語不通,自然難免引起誤會,就連他們以絕頂內力為因驚悸而暈厥的毛冰推拿時,也被毛冰認為他們在故意輕薄。
他們兩人,費了很久的事,才使毛冰略為了解了一些他們和仇獨之間的關係,毛冰卻淒涼地在地上寫成的仇獨兩字下面,加上“死了”兩字,程駒、潘金的眼睛,在看到這兩個字以後,突然射出一股駭人的光芒,各各狂吼了一聲,縱上前去,捉住毛冰的臂膀,喉間發出一連串急切的間話。
毛冰的兩隻臂膀被抓得其痛徹骨,眼睫毛上竟有淚珠流下,但她的淚珠卻不是因為痛苦而流下的,而是因著快樂。
這是因為他們兩人真情的流露。從開始到現在,沒有任何一個人會為仇獨的死而有任何悲哀的表情,即使她自己,在思念著仇獨時,也只是暗地流著眼淚,將真實的情感隱藏起來,那確是人生最痛苦的事,但是她卻不得不如此,因著所能接觸到的人,都是仇獨的敵人而非朋友。
但此刻,她卻看到仇獨的真正朋友了,她激動得流下快樂的淚珠,當她知道仇獨也有朋友的時候,那遠比她發現自己的朋友還要愉快。
程駒、潘金滿臉俱是惶急的神色,他們著急地問著:“仇獨是怎麼死的?是被人所殺嗎?他的仇人是誰?”毛冰卻一句聽不懂,就算聽懂了,她又怎能將仇獨的仇家說出來,因為那是她嫡親的哥哥呀。
程駒、潘金雖然性情怪異,但卻都是性情中人,此刻心裡越急,卻也越不能將心中的意思表達出來,兩人急得捉著毛冰的臂膀直晃,突地,劍光一閃,直削程駒耳畔的“玄珠”穴。
兩人心中全在想著仇獨之事,對這劍光的來路完全沒注意到,再加上這劍光來勢極速,按說他們似已絕無可能躲開此招。
劍氣寒芒,眼看已掃著程駒的右耳,就在這間不容髮的一剎那裡,程駒肥胖的頸子倏然向左一扭,劍光點閃而過,使劍的人一聲厲叱,罵道:“欺凌弱女,算什麼人物?姓石的今天和你拼了!”
劍尖微一顫抖,劍光錯落,全向程駒的頭上招呼。
程駒不想傷人,先求自保,反臂一指,“嗆然”一聲長吟,竟將那劍彈開五寸,但使劍的人絲毫不為這種驚人的武功所懼,劍式一、圈,“唰、唰”又是兩劍,輕靈巧快,正是名重武林的“七十二路連環劍”。
毛冰看到石磷運劍如風,再聽到石磷所罵的話,知道他必定對這兩個海外來客有了誤會,嬌喝道:“石磷,快別動手!”
石磷一楞,掌中劍又被人家彈了一下,但武當劍法,劍式連綿,劍路並沒有因為這一彈之力而有所阻滯,只是他聽了毛冰的話,卻不得不硬生生地將發出的一招“江河日下”撤了回來。
他以吃驚的目光,詢問毛冰,毛冰道:“他們都是自己人一一”她的臉,略為紅了一下,修正說道:“他們對我並沒有惡意。”
石磷更奇怪道:“這個樣子還說是沒有惡意?”
石磷方才雖然被點中了穴道,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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