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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眇目美人扇啊。”阿白驚了一下,“這可是太子手裡的心頭好,也就是您,太子殿下才捨得,您就這麼給他?”
“就因為是好東西,所以更不用擔心。”羽歌夜冷笑一聲,“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好東西不是人人都用得起。”
不一會兒,門扉就輕聲開啟,紫杏笑容中多了一分敬畏,卻不帶半點刻意,待羽歌夜入門後就將門扉關上。羽歌夜隨手開啟雪彩泥金美人扇,微黃的扇面上只有半輪殘月,半枝薔薇,一位少年攀著花枝。且不說畫聖吳歌子以人物見長,寥寥幾筆,殘月躍然紙上,薔薇含苞待放,少年衣衫似乎還在隨風輕舞,單說這少年面容,似要回頭,又未回頭,似回未回,只留下一個無限美好的側影。後世人推得,按畫中人轉身幅度,恰好能露出半隻眼睛,但是卻偏偏沒有畫出,讓這副精妙絕倫的美人圖,偏偏少了那麼一點靈動。據說就連畫聖吳歌子都曾自認“筆力不逮,唯有眇目。”十把詠絮美人扇,獨這一把不完全,獨這一把最超然。不過想到太子“哥哥”將這把眇目美人扇送給他時說過的話,他就總有將它狠狠折斷的衝動。
羽歌夜曼步走入院中,幾樹桃花落紅成徑,曲徑深處小亭風鈴,亭中側臥著一地桃花。確切說,身姿如同落地桃花般明中生豔,豔中有骨的青年,他抬手把一頭黑髮順道頸後,回頭只一半,對羽歌夜道:“四爺覺得,我可有扇中三分神韻?”
羽歌夜將扇子合上:“桃源倌人自是畫中仙,花下仙,桃花仙。”
“四爺好甜的嘴。”他翻身面對羽歌夜,長相不是羽歌夜見過最美的,但卻是笑得最動人的,一雙桃花眸,明眸善睞,笑容真如桃花般,灼灼其華,“可惜太子殿下說過,畫聖晚生七百年,當有點睛妙筆。”
這句話,正是太子殿下羽良夜,將這把眇目美人扇,送給月影薔薇中,不過九歲的羽歌夜所說的話。
☆、26掌心紅痣
羽歌夜輕揚美人扇,攔住已經握緊雙拳的阿白,不在意地笑笑:“果然,不愧是掌心樓樓主,這天下真沒有什麼瞞得住你。”
“四殿下卻用不了這果然二字。”桃源翻身而起,衣衫迤邐,淺粉輕白,桃花墜地,“世人皆道鳳君唐修意生了個病秧子,原來是天生早慧,慧極必傷。”
“天生早慧談不上,不過自小體弱,所以活得分外謹慎罷了。”羽歌夜走上亭中,卻發覺在看不到的角度,還有一個素衣男子,束髮高冠,捧著一架幽綠古琴,對羽歌夜溫潤一笑,指尖輕彈,聲遏行雲。
羽歌夜只聽了一聲,就把眼睛望去:“是【幽篁】?”
“四殿下好耳力。”彈琴人款款而動,琴音漸起,幽篁琴乃鳳棲梧桐所制,龍池下刻“無情”篆印,乃是鬼才郭潁川遺物,琴音以清廖靜遠,疏朗靡靡聞名,幽冷琴音中常有生澀顫音,如山鬼夜啼,世人都說乃是鬼才郭潁川精魂不捨,彌留所致。
羽歌夜靜靜聆聽,俄而轉身對桃源笑道:“若無殺伐心,難奏幽篁琴,郭潁川三彈幽篁琴,一彈斬宋缺,二彈破楚城,三彈坑殺蜀國十萬將士,今天此琴,大有殺氣。”
琴音嫋嫋將歇,羽歌夜似笑非笑,桃源身體扭旋如平地起雲,粉白衣衫裡吐出一線紅光,釘在亭柱上,殺氣將亭角八十八個風鈴齊齊震盪。彈琴人放下手:“琴中有殺意,可惜無殺機,四殿下一人一僕,竟不留一絲破綻,魚玄機歎服。”
“原來是玄機先生,久仰大名。”羽歌夜猛然和扇,“只不過我和先生素未蒙面,何必初次相遇,就用殺伐琴音恐嚇小子這脆弱心膽,歌夜可是嚇得一身冷汗了。”
自稱魚玄機的青年依然端坐琴後,這小院內兩個人,都沒有對羽歌夜的四皇子身份有所畏懼,甚至一進門後,便奏殺伐琴音。羽歌夜看著不動如山,絲毫不懼,其實已經全神戒備,短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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