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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頭,她高三的那年,她說不想念書了,不考大學了,她爸氣得血壓一下子高了很多,差點沒死了,這些她都不知道,就是這樣她爸都沒捨得打她……”
“咱家簡思就是我和她爸含在嘴裡張大的,別說是打,就是罵一句我都捨不得,她爸死了,我傷心,我恨她,可她是我閨女,是我身體上掉下來的肉,能真的恨嗎?我打了她比割了我的肉都疼,我是氣她,有委屈為什麼不說?那個時候我要是留下了她,我一個什麼都不懂的老太太,我能將她勸好嗎?一個女人被丈夫拋棄,被朋友背叛,她得多疼……”
“我恨不得替她疼,可是我和她爸就因為捨不得打她,才讓她走到了今天,我怕她想不開啊,對面就是韓曉宇的家,那些日子楚慕陽就在那家進進出出,我可憐的孩子在哪裡,只要一想到她我就心疼啊,我不能不放她走,不然她會隨著她爸去的……”
沈讓突然覺得簡母頭上的白髮是那麼的刺眼。
茅侃侃和許圓圓誰都沒有說話。
簡思起身說著:“你們先坐,我出去買點菜,這麼晚了,就都在這吃吧……”
“阿姨不用了……”
簡母走出屋子,沈讓將紙袋子開啟,手一僵。
裡面十萬規規矩矩的捆在一起,零的有不到2000塊錢。
茅侃侃在屋子裡轉了一圈說:“簡思的媽媽好象在給別人織毛衣賺錢……”
然後他看著碗架裡的菜愣住。
一大碗的鹹菜。
她都不吃菜的嗎?
對於茅侃侃許圓圓沈讓這樣的人來說,也不是沒聽說過貧困的人家怎麼樣,可是聽說和看見是兩碼事,當真的看見的時候,說不上來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這對母女,侃侃捂著眼睛,真的很了不起。
沈讓突然喘息聲大了起來,臉色急轉直下,許圓圓看了他一眼喊著:“侃侃侃侃,沈讓好象受不了了,他疼……”
茅侃侃看著這個一貧如洗的家,突然明白了簡思為什麼要那麼拼命。
她是將自己賣了,但是那個錢她覺得髒,所以她不給媽媽,而是自己努力掙錢,讓媽媽花得沒有負擔。
沈讓對著許圓圓搖搖頭,掏出電話,唇有些發紫。
他的臉色蒼白,額頭因為情緒劇烈起伏滲出冷汗,頭髮都貼在上面:“家平,我沈讓,幫我查一下查個人,簡國政,有一個女兒叫簡思,還有一個妻子,查查他活著的時候是什麼單位的?對,馬上就要,她……還好嗎?”
沈讓突然想起來簡思每一次流淚的樣子,她的眼淚現在讓他的心軟的發疼。
你就是傻子,是個傻子!!
簡思的媽媽到了樓下才想起來,錢都放進那個紙袋子裡了,兜裡只有50塊錢了,這個月還有20天呢。
轉念一想,怎麼也不能讓簡思的同學笑話簡思,花了45元買了些熟食,家裡還有點米還有鹹菜夠了,她吃不吃不要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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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平動作很快,沒一會兒就給沈讓來了電話。
沈讓聽過以後點頭:“家平,幫我聯絡一下簡思爸爸的廠子,想辦法讓他們給簡思的媽媽補一份工資,錢我來出,還有以廠子的名義給老太太弄個新房子……”
沈家平嗯了一聲,然後遲疑了一下,才說:“阿讓,爺爺並不知道你在外面,也不知道你動了手術,早點回來,那個女孩兒……算了,沒事。”
沈家平將後面的話全部吞下。
三個人這一頓估計是吃的這輩子最艱難的一頓。
飯桌上,沈讓幾乎彷彿是嚼蠟一般。
吃過了飯,沈讓將簡思的成績單交給簡母,然後留下書房的電話。
簡母看著簡思的成績單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