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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婦人一聽, 暴跳如雷:「老婆子雖然年過半百, 卻還不曾耳聾,你個……」她本想罵人, 一想到對方是官身,又生生憋住,只道:「你們給我回來!若我果真聽見隔壁動靜,又該如何說?」
姚徵蘭迴轉進屋,對老婦人道:「若大娘真能說出個一二三來,晚輩自當給大娘賠禮道歉,買一壇醬油一壇醋以作賠罪。」
老婦人聞言,討價還價:「還得再買一壇油。」
姚徵蘭含笑應下:「好。」
老婦人丟了雞骨頭,用搭在床欄上的布巾子擦了擦手,正襟危坐道:「我們與隔壁這於氏夫婦做了一二十年的鄰居了。一開始啊,我們見這於氏夫婦生了一女,五年都不曾再要孩子,便勸這於張氏趁著年輕趕緊再給於掌櫃生一個兒子。這女兒長大了終究是別家人,偌大的家業,不還得要有兒子來繼承麼?於張氏每每總是推諉,說什麼此事強求不得,神情間頗有為難之色。一開始我們不知什麼原因,後來偶然間有人看見於掌櫃在遊方郎中那裡買治不舉的丸子,這才明白是怎麼回事。」
「要說這於張氏也算是好的了,一忍便是十幾年。直到前年唯一的女兒出嫁,她方才生了些花花心思,引得那些狂蜂浪蝶總往她鋪子裡去,連帶的生意倒好了不少。不過要說她把人往樓上帶,卻要數二十五天前那日是頭一次。大白天的,把牆撞得哐哐直響,於張氏要死要活地叫喚,實在不成個體統……」
姚徵蘭聽得尷尬,打斷她道:「大娘,你可還記得八天前,隔壁有什麼動靜?」
「八天前?」老婦人仔細一想,拍腿道:「記得,那是於張氏最後一次與那姦夫幽會,從那天下午到今日,隔壁再未有男女行房之聲。」
姚徵蘭趕緊道:「大娘,煩請你仔細回想,八天前那天下午,你都聽到了什麼,全部說與我們聽,不要有所遺漏。」
老婦人白她一眼道:「我既然答應要告訴你們,自然不會有所遺漏。別說八天之前,便是八十天前的事情,老婆子也記得清楚著呢。那日用過午飯不久,隔壁便傳來姦夫淫婦說話的聲音。」
「大娘,你可聽清了他們說些什麼?」姚徵蘭問。
「還能說些什麼,不過是些汙言穢語罷了。隨後不久,床便又響了起來,響了大約有兩刻鐘方才停下。老婆子見他們消停,便合上眼午睡。將睡未睡時,隱約聽得於張氏說要燒水與那姦夫沐浴,老婆子心裡還恥笑她伺候姦夫比伺候親夫周到來著,然後我便睡過去了。」老婦人道。
姚徵蘭刷刷地記下來,又問那老婦人:「從那以後,隔壁就再也沒有異常動靜?你可曾聽到那姦夫是何時離開的?」
老婦人努力回想著道:「離開……倒是不曾聽到,許是我睡著時他便離開了。哦,我想起來了,我睡醒之後,媳婦兒端紅豆湯上來與我吃。正吃著呢,忽聽隔壁於張氏一聲尖叫,給我嚇得湯都差點打翻。我還以為她出了什麼事,正想叫我兒子去隔壁問問情況,卻又聽到於張氏奔下樓去的聲音,就沒再管她。」
「你可還記得,聽見於張氏尖叫時大約是什麼時辰?」姚徵蘭問。
「當時正吃點心,也就申時過半吧。」
「你又如何確定,奔下樓去的是於張氏,而不是旁人呢?」
老婆子見問,不滿道:「我不是說了嘛,我這房間,與於張氏的臥房就隔了一堵牆,他們說什麼我都聽得到,這於張氏每日上上下下的步伐聲,我又怎會聽不出?」
姚徵蘭轉過頭去看顧璟,顧璟道:「你在此稍候。」
他下樓翻牆進入於氏後院,上樓進房,以正常說話的聲音道:「梨條梨乾梨肉,膠棗棗圈梨圈……」
姚徵蘭聽得好笑,見果真聽得清楚,便向老婦人作揖道:「多謝大娘告知,叨擾了。」說罷便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