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3/4 頁)
買一套,小朋友快去向媽媽要。媽媽說冇得錢。媽媽媽媽莫著急,您給我兩個牙膏皮……”兩人唱得正帶勁,突然一聲尖利的牛角號——“劁豬喲!”嚇得我倆撒腿朝屋裡亂竄——那傢伙手捏牛角號、腰間晃盪的黑皮套插著割卵子的刀!我太和姨太見狀驚叫“搞麼事搞麼事啊!”攆進屋。兩人躲在角落嚇得臉色慘白只顫抖,我緊緊捂住猴子的嘴不讓他哭。不等她倆問,我手伸進褲襠掏了兩掏,接著摸猴子的蛋蛋,驚恐地說:“他的還在!”我太和姨太咯咯咯地笑得眼淚流出,出門叫喊,“劁豬的——拿把鬼號有一下無一下地吹,把我們的孫子嚇壞了!”人家慌忙揭下草帽躬腰賠禮,連走帶跑地避之不及。
我再也不敢玩了,鬧著要回家。那次確實把人要嚇出了毛病,姨太家在古鎮大街,經常有劁豬的遊晃,不象我們河街僻靜。想起那尖嘯的牛角號和鋒利的劁豬刀就恐怖,好長時間我不敢去姨太家了。
其實我太是蠻顧及臉面的,每月為口糧與我姆媽爭吵,她也不願經常帶著煩惱去打攪姨太。見提到去姨太家我為劁豬的犯愁,於是她借梯子下臺,擦乾淚牽著我去我姑媽家散心。用我太的話說,去了也是哭臉裝作笑臉行,何必讓自己的姑娘曉得這些煩惱事呢。
然而,這要沿著古鎮走好遠一段路;祖孫倆像算命的瞎子,我牽著我太在前面引路。她匆匆邁著釘錘小腳,腋下夾著幾個包穀或紅薯,像從人家田裡偷來的趕路。
到了盛夏,我們小孩都沒有鞋子穿,中午太陽把古鎮的石板路曬得發燙,打著赤腳寸步難行。走之前,我太在頭上搭一塊溼毛巾,給我戴頂破草帽,祖孫倆就像化裝討飯的,杵著竹棍沿著江邊的沙灘走。
柔軟的沙灘溼潤涼爽,在江風中我手護著頭上的破草帽,赤腳踩踏撲上沙灘的江水,一路戲浪。不一會兒,江面隨風飄來一葉白帆,聽岸上響起如雁陣而去的縴夫號子,我看得驚奇,要追隨而去。我太死死抓住我的小手不放,嚇得大氣不敢出,杵著小腳像放風箏的一驚一炸,害怕一不小心我攆著退潮的浪而去。直到來到姑媽家,我太手心仍捏著一把冷汗,一旦鬆手我就跑了,與老表們結伴奔向原野……
(六)、哭笑不得
開春了,山裡的積雪開始融化,我們在炮竹聲中首次度過異鄉春節。想到每天登門皮笑肉不笑的等候在別人家裡吃百家飯,倒不如自己燒夥做飯吃。另外,農村的規矩多,座位分上下席,上桌子我們不知往哪裡坐;夾起菜來也放不開,怕與人家的筷子打架,吃飯像受刑的,渾身不自在。
隊長聽到我們鬧著要自立門戶,他頭戴破斗笠、披張塑膠布巡田趕回,跺跺腳上的泥水說:山裡太窮,你們響應黨的號召十幾歲出門不容易,如果實在吃不慣村裡人的飯菜,隊裡給工分派太婆幫你們燒夥。我們不同意,說千年的老母豬遲早難逃一刀。其實是三人覺得燒夥好玩,要嘗新鮮味。見實在扭不過,隊長從家裡拿來十幾個雞蛋,並帶著他老孃來教我們燒夥。教了一天,我們一句都沒有聽進去,心想這麼簡單的事還用教。隊長老孃很認真,邊教邊示範。我們說都會了——人要忠心、火要空心!只求老太婆快走,大家急不可待要搶鍋鏟亮一手。
在家我們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橫草不拈豎草不拿,更不用說幫家裡洗碗做飯;但是廚房開張那天都像抽掉懶筋的,積極要求上進,三人搶著挑水、洗菜、淘米,為一把鍋鏟爭來奪去的差點打起來,都自認為聰明絕頂,要當做飯炒菜的大師傅。爭執不下只有犧牲荒氣,強迫他蹲灶門拿火鉗,我和猴子輪流持掌鍋鏟。我作為老大拍板宣佈:以後分工就這麼定了!
大家各就各位。一旦灶裡的茅草點燃,廚房像燒磚窯的濃煙滾滾,我和猴子嗆得咳聲不斷跑出,罵荒氣不服從管理,為圖報復故意使壞!可憐荒氣燻得淚流滿面,仍伏在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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