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3/4 頁)
鎮棄兒,勝過綠葉對根的眷戀。我和猴子草草吃完飯隨後來到山崗。對著清風朗月,猴子和荒氣像療傷的,一首接一首地哼唱知青歌。
四周山村的知青漸漸回應。隔山對唱的男女知青互不相識,很少見面;但是大家都思鄉,唱得很投入。這裡離家遠隔萬水千山,知青想念爹孃和故土,只有透過飽含深情的歌聲,在山區寄予思念、憂傷、企盼;並深切懷念流逝的歲月,情愫隨風而去,在連綿起伏的山巒溝壑間迴盪。我邊聽邊想自己的心事。
可是山村裡人不理解,說我們深更半夜鬼哭狼嚎,像*跑草的想媳婦;對我們進行精神會餐頗有怨言,說累了一天,你們知青咋那麼好的精神,整夜像貓子叫春的一驚一炸,吵得人翻來覆去睡不著覺,把報曉的公雞都帶壞了。隊長為我們解圍,說人家都是十幾歲的伢,從城市來到山裡受苦哪會不想家;你們這些日的都是假正經,聽人家唱歌就在床上打滾,還說是貓子叫春!
我們整天面朝水田背朝天的插秧,腰像斷了地痛,村裡人累了就用葷話提神。尤其是剛結婚的新媳婦,像煽風點火的,盡說些葷黃露骨的話;並對我們的知青歌不屑一顧,說沒有她們的秧歌刺激、過癮。幾個少婦開始你唱我答,像要臨盆生伢的哼哼嘰嘰。唱了半天我們感覺不怎麼樣,一時間秧田安靜下來。正當大家索然無味時,隊長沙啞著閹雞嗓子,細聲細氣像搔癢發情地唱——“喝你一口茶呀,問你一句話:你的哪個爹媽在不在家?”
這聲音就像沒閹乾淨的雞叫,我們渾身哇涼寒毛倒豎,聽得只想吐!秧田轟地爆笑,說“何見鬼”把人的卵子唱掉了。接聲有少婦嗲著嗓子唱——“你喝茶就喝茶呀,哪來哪多話,我的哪個爹媽早已上山噠!”
媽呀受不了了!隊長變得像饞滴了的對唱,“喝你兩口茶呀,問你兩句話,你的哪個哥嫂在不在家?”少婦們搶著起鬨:“你喝茶就喝茶,哪來哪多話,我的哪個哥嫂已經回孃家!”男人們不甘示弱,都搶著喝這口腥茶,於是你來我往地胡編亂造,把“六道茶”唱得千奇百怪——喝你三口茶、四口茶、五口茶……問你三句話、四句話、五句話……左顧右盼把全家問遍在不在家?少婦們輪番上場喂茶:你喝茶就喝茶,哪來哪多話,我的哪個弟弟還是個奶娃娃……你面前的哪個妹妹今年才十八!最後問到房裡,開始說悄悄話……
這“六道茶”的秧歌已經葷得夠人受的,加上男女對唱鬥機靈、佔便宜,把秧田的人笑得流眼淚。然而她們還不盡興,唱起男女野地裡偷情,拉拉扯扯的來到了高梁地……最後唱得男人火冒、女人爆笑。緊接著像火星轟燃汽油桶的,秧田發生“暴動”,男女打起泥巴仗,互扯衣服扒褲子,藉機假戲真做、趁火打劫。
這些散發山野氣息的民歌確實很有韻味,只是山民的精神會餐貧乏而粗俗,我們從沒見過這種葷場面,紅著臉埋頭插秧。老婦們慫恿我們知青參加“暴動”,快去,找那漂亮的新媳婦趁機佔便宜!這不是犯賤欠捱打,人家男人還在旁邊呢,借十個膽子我們都不敢。隊長說你們像沒見過世面的,這是山裡的風俗,插秧玩出花樣才五穀豐登、風調雨順;還能提高積極性,治療腰痠背痛。我們只是笑笑,極力迴避,害怕掉進陷阱。
新媳婦們特別喜歡知青,也不管男人婆婆公公在不在秧田,你不惹她她要惹你,瞄準機靈的猴子,撲上去將他按倒田裡,頓時泥漿飛濺,三下五去二地剮褲子。猴子寡不敵眾,最終雙手捂住胯襠射箭似地跑,逗得男女哄地大笑。這可咋辦啦,竟瘋到脫起褲子來了!我怕*燒身,趕緊拉荒氣上田埂。可是這賤貨無事生非,扭頭裝作不滿地說:你們咋不脫我的褲子呀?話音剛落,被新媳婦們攆得慌不擇路,一陣泥巴打得荒氣抱頭逃竄。
我清楚隊長的良苦用心,想用女人栓住我們。記得他曾幾次試探問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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