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區竟是近鄰!我激動得情不自禁地傻笑:這下我們就可以經常見面了,最好隔山聽到雞叫!接著問我們領隊老師,兩地相隔多遠。老師說學校選點考察他去過那地方,別看兩地只隔十幾裡,那可是一天的路程啊;加上山路彎彎起伏不平,望山跑死馬,山裡人雞犬相聞老死不相往來,山村之間相隔遙遠,找人像大海撈針的。興奮了半天,像燒紅的烙鐵被老師兜頭一盆冷水——吱得渾身透骨寒!到時只有隔山思念唱情歌,望梅止渴以解心焦如火的企盼。然而,這又怪得了誰呢?一時間我和薺葭陷於沉思默想。
驀然記起前車之鑑,我再也不能失去這稍縱即逝的機會!於是斗膽追問薺葭以後怎麼聯絡?能不能申請分到一起插隊?薺葭感到很為難,說現在不曉得分在哪個公社,更不用說下放的生產隊,回去她向學校領隊要求,看能不能大家分在一個知青點。有薺葭這句話我總算鬆了口氣,能分到一塊當然皆大歡喜。於是大家接著暢談往事,憧憬建設社會主義新農村。
中午吃過乾糧,不知不覺談到下午,害怕話題中斷,雙方從此好夢難再。正談得風生水起,薺葭的幾個女同學像鬧場子的找來。這是一幫叫人掃興的精怪,以前在薺葭家裡我們曾見過兩面。精怪們像瞥見大熊貓的故作驚訝:呀!這人好面熟啊!並賊眉鼠眼地問薺葭:你是咋樣稱呼他的呀?薺葭含笑望著我說:叫哥哥吧,其餘兩個是弟弟,以為我怕你們裝神弄鬼不成?我驚得瞠目結舌,但我們確實情同手足,關係比親兄妹還密切。猴子和荒氣搶著說我們是從小長大的兜兜朋友,難道你們不相信?!她們咯咯咯地壞笑,一幅吊兒郎當的神態,翹著嘴說:既然是兄弟姐妹,咋不弄到我們知青點?叫他們砍柴、挑水、碾米,幫我們出勞動力嘛!薺葭說虧你們想得出來,人家又不是勞改犯。接著問她們有什麼事,沒有事就不要站在這裡搗亂。精怪們說學校領隊老師有請,誰叫薺葭是我們的老大呢?
我猛然想起,叫薺葭求老師讓我們跨校插隊!猴子和荒氣連聲附和,最好安排到一個知青點!薺葭點點頭起身與我們告辭,答應打聽到訊息馬上就來。說罷被一幫精怪簇擁而去。
我們等得憂心如焚的,企盼薺葭帶來好訊息,可是一直盼到夜幕降臨,她卻像失蹤了的不見人影。現在我們雙方連插隊的具體地點都不清楚,以後山高谷深的到哪裡找得到她的蹤跡!雖然那幫精怪清楚薺葭是我們兒時的朋友,也明知她在足球場似的船艙盡頭;然而一個男生找去實在尷尬唐突,加上那幫伶牙利齒的女生,就算我有三頭六臂也招架不住她們的輪番攻擊。這時朔風不時捲進飄雪,我仰望艙口巴掌大的天空發呆,在單調的輪機聲中,久坐船艙腦袋空虛落寞,顯得循規蹈矩的太無聊。
就這麼一直盼望到晚上,絕望之餘,三人吃過乾糧,解開揹包打地鋪,擠在一起抱團取暖。睡了一會,這統艙像裝豬崽的毫無遮擋,我說媽的咋這麼冷啦!嗖嗖雪風無孔不入,凍得人只打寒顫。我紮緊被褥叫喊:荒氣你能不能擠攏點!你這樣蹺著腳豁風,像狗子撒尿的!荒氣睡在我腳頭,說燕子你的腳咋這臭啊,像五齒糞耙,要不然我們擠到一頭睡。我嘿嘿笑,說你休想!用腳壓住他不讓過來,並洋洋得意地問:荒氣,記不記得剛上初中到農村摘棉花,是誰半夜走尿屙溼我的褲子?如果你想到一頭睡,就拿塊尿摺子過來。荒氣像尾巴踩到地叫起來:你才是個走尿佬呢!我不掉頭睡了,免得到時褲子屙溼你怪我我怪你的,說不定你走尿栽贓陷害是我屙的!猴子趁機踹了荒氣一腳:你不說話沒有人把你當啞巴!我嘿嘿嘿地笑,說荒氣你能不能小聲點,又不是貼喜報戴大紅花,一旦被薺葭她們那幫精怪聽見,你不怕丟人我還怕現眼呢!旁邊睡的知青像爆胎地哈哈大笑,嚇得我們夾緊*馬上禁聲。
猴子和我一頭睡,見我睜著眼一直不吭聲,他拉著一幅馬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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