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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定定望著一處,宛若順著他目光看過去,就看見了自己匆忙間藏起的信紙。
“誰的信?”
宛若微略遲疑道:“老太太的家書”承安放開他,探身過去抽出來展開,快速瞧了一遍,低頭望著宛若:“你想回去?”
目光沉沉,彷彿冬夜的寒星,宛若本來還有幾分希冀之心,這會兒全部跌落谷底,但還想試一下:“外祖母病重,於情於理,我都該回去見上一面,以盡孝道。”
“孝道?”承安忽然有些冷漠的道:“和慧公主的父皇母妃均已薨逝,盡的什麼孝?”宛若愕然:“你明明知道……”她的話還未說完,就被承安打斷:“朕只知道和親封后,娶的是北辰的和慧公主。”
口氣有些硬邦邦的,在宛若面前頭一次自稱朕,宛若一時有些難以接受,這樣的承安有些陌生,其實也不算陌生了,群臣面前的皇上就是這樣的,可對她卻從來沒有過。
宛若孕期本來情緒就不穩,這時候真氣上來,推開他扭身站起來:“皇上的意思是,臣妾該回國為父皇祭拜才算盡了孝道嗎?“承安被她的話堵住,知道自己一著急,激起了她的性子來,遂臉色和緩了一下:“若若,我不是這個意思。”
說著,伸手去拉宛若的手,卻被宛若揚手避開,這意思是認真跟他生氣了,承安長長嘆口氣:“若若,並非我不讓你回去,北辰如今亂的緊,你的身份回去不妥,你手裡這封家書未免太過蹊蹺”
“蹊蹺?你什麼意思?”“趙睎登基卻未立後,原先的太子妃柳氏只封了貴妃,後位虛懸,且在幾月內連消帶打,如今清江畔督軍帶兵的元帥已換成了睿親王,趙睎秣兵厲馬,其意如何?恐天下皆知。”
宛若楞了一下:“你是說趙睎要起兵,怎麼可能?北辰不是該休養生息嗎?”承安拉著她的手,把她重新拽到自己懷裡,低低道:“趙睎什麼性情,你我最清楚,隱忍這兩年,他若放棄才奇怪。”
承安沒告訴宛若,早在趙璣薨逝的時候,趙睎便遣了時節來南夏接和慧公主回國守孝,被承安以皇后有孕不便遠行,駁了回去,對於老太太病重的事,暗衛也已傳來訊息,的確不大好,可以承安對老太太的瞭解,此時此刻,絕不會樂意宛若回去。
老太太睿智精明,又經歷了眾多福禍變遷,什麼不明白,這樣催著回去的家書,怎會出自她之手,恐是趙睎授意的,目的還是宛若。
承安對趙睎有那麼點惺惺相惜的知己之感,兩人的確有緣,少年時一起讀書的情分還在,且趙睎登基這幾個月的作為來看,是個有膽有識胸有丘壑的君王,只可惜他心有魔障,未免過去急躁了些。
不過將心比心,若是兩人掉個個,若若如今在趙睎手裡,承安就是傾一國之力,也要搶過來。對趙睎心裡的想法,他自認比誰都清楚明白,因此,若若決不能回去,可若若的性子,若他執意阻攔,說不準更非要回去不可,從小就是個吃軟不吃硬的脾氣。
想到此,承安緊緊圈抱住她,低頭親了下她的額角,握著她的手輕輕放在她肚子上,柔聲道:
“我們的小皇子小公主可經不起奔波辛苦,我知你惦記老太太的病,明兒我便遣了國手御醫去北辰為老太太醫病,老太太身子骨一向健朗,沒準就藥到病除了,便真的不好了,你也要先顧念自己的身子,還有我們的孩子呢,再說,現如今天寒地凍,南夏尚且如此,何況北辰?怎樣著急的事兒,也要等到開春再議……
79省親之前
承安的拖刀計沒管多少用,剛過了正月,老太太危重不起的訊息便傳至南夏。未央宮內殿,瑞獸香爐中嫋嫋沉香氤氳升騰,瀰漫一殿幽香,宛若目光清淡的掃過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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