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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樂趣。而她的樂趣又顯然不同於別人,自從他看見她的那雙手,看見那雙手下做出的東西,他就知道,她有所不同。
他將一堆木頭搬開,露出一塊乾淨的地方,學著蘇淮年席地而坐。
片刻之前蘇淮年問他,會不會畫畫,他點頭應了聲會,她立刻招呼他坐下,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來。
凌煜坐在她面前看她手指靈活動作,她手上的速度非常快,不同於他見過的尋常木匠,舉手投足間總是帶了些粗魯,明明她也是拿著一段尋常的木頭,手中握著一柄刀,偏生處處不一樣。
凌煜從未見過這樣的女子。他所熟知的女子大多溫婉,會做些女工,習琴棋書畫,待人溫和有禮,如同他的母親,如同梁靜姝。
從來沒有一個是像蘇淮年這樣,該是拿繡花針的手中,握的卻是銼刀;該是學畫山水的身段,整日與木頭為伍。頭頂永遠是毛茸茸的,碎髮似乎總也長不長,一頭黑髮那樣長,偏生從不肯好好打理。
他盯著她挺翹的鼻尖漸漸出了神,那上面有細密的汗珠滲出來。他覺得身上慢慢地熱起來,抬頭才發現,太陽已不知何時升到了正空,曬得人身上暖洋洋,他漸漸覺得難以忍受,起身脫了外袍,偶有微風吹過,沁人心脾的舒服。
他又亂七八糟不知想了些什麼,蘇淮年忽然喊了一聲:“好了!”
凌煜回過神來,這才驚覺,蘇淮年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完成了一個木雕。凌煜接過那隻木頭鳥,與記憶中那隻死蠢的鳥有幾分相似,不過細節之處更為精緻些。他真心讚道:“你的手藝精進不少。”
蘇淮年不知從哪借來了各色顏料,指著木頭鳥身上各處,如此這般地說了一遍。凌煜手執畫筆依著她的話塗塗抹抹,營裡漸漸有菜香味飄散出來,兩人卻都不知餓般在日頭下又坐了許久,被蘇淮年稱作小十一的木頭鳥漸漸成形,一身斑斕彩羽鮮豔至極,凌煜在眼睛處點睛兩筆,託在手中幾可亂真。
“你畫得真好!”蘇淮年拍著手嘆道,她從不吝嗇讚歎的話,因幼時爺爺難得誇獎,她時常自己對自己說。
鳥身上顏料還未乾,蘇淮年耐著性子等了一會,才小心翼翼抓住鳥腳,手摸到右翅下方一個發條轉了幾圈,那鳥突然振翅飛起來,鼓著一對看不見的黑眼珠子,繞著他二人來來回回飛了幾圈。
凌煜奇道:“你能控制它飛?”
蘇淮年仰頭看著小十一一身彩色在半空中招搖,搖頭道:“只能大概控制。”
蘇淮年口中喃喃,“……十,十一,十二!”話音剛落,小十一張著翅膀落下來,正停留在她手心。
“這右邊的發條是讓它繞圈的,發條轉幾圈小十一便飛幾圈,而這裡,”她拉起小十一左邊的翅膀,翅膀下對稱的位置露出一個相似的發條,不過露在外面的部分遍佈螺紋,一圈一圈極為細密。
她接著說:“這個可以控制它直行,發條擰得多緊就能飛多遠。”
“你想用它當信鴿?”凌煜抬頭眺望了一眼,指著營帳盡頭不可思議道:“能讓它飛那麼遠麼?”
蘇淮年望了一眼遠處,自通道:“這點路途還是可以的。”
言罷手上開始擰發條。凌煜一臉無奈按下她的手揶揄道:“我只是打個比方。”
蘇淮年瞬間瞭然,低頭挫敗道:“小十會飛,小十一會轉圈,下次,下次我一定要做出可以靈活飛行的小十二!”
發條已被擰了好幾圈,她手上動作一停,小十一立刻衝了出去,一對五彩斑斕的翅膀在半空中拉風地撲扇,沒多久就飛出了老遠。
凌煜驚訝於這鳥的速度,愣愣地盯著看了許久。那鳥越飛越遠,眼見就要看不見,兩人舉步追上去,他一邊跑一邊問:“你擰了多少圈?它要飛多久?”
蘇淮年正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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