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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直覺告訴我,有客人在那裡等我們。”阿雷雅回答。
“是強盜?”
“不,不是。”
“可是你什麼都沒看到!”
“但我的直覺很準,雷烈,這段時間我的直覺很準——昨天的賭場就是證明。我出手六盤,全部押中了。”
“我搞不懂,你好像變成了預言大師……”雷烈搖了搖頭,阿雷雅的表情讓他知道這些“客人”並非善類,他把斧頭拉了拉,掛到一個隨時可以抽出的位置。
他們在這條林間小徑前停了下來。這裡是一條長長的山谷,林深草密,只有一條難以分辨的小路在其中。如果以一個強盜的目光來看,這裡倒是一個天然的埋伏地點。不幸的是,這條路早已經被商隊和大部分行人所遺忘,只有極少數的人會從這裡經過。如果真有強盜頑固地想利用地形的話,那他大部分時間只能靠喝西北風過活。
森林裡寂靜得簡直壓抑,只有偶然刮來的一陣輕風帶動樹葉微微搖晃。一個人慢慢走出樹林,盔甲反射著陽光。他筆直地走向這兩個旅人,一把出鞘長劍握在手裡。
這個人越走越近,現在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他的打扮。這個人中等個子,穿著一副精良的胸甲,頭上戴著模擬山羊頭的頭盔。他右手握著劍,但身上並未佩帶劍鞘,一件紅色的披風披在他身後。沒有揹包,沒有水壺,不管盔甲還是披風都色澤鮮亮——只需要一眼,就可以判斷這人並非是旅行者,也絕非普通強盜。
羊頭面具已經進入了十步之內,一點兒也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雷烈把斧頭握在手裡,卻猶豫著自己是不是該主動攻擊。
阿雷雅向同伴做了個手勢,自己上前兩步。他應該停下來,吟遊詩人尋思著,應該表明自己的態度。對方走進了五步的警戒距離,但是沒有停步,四步,依然沒有停,三步了……兩步了……剎那間,長劍化為迅如疾風的一擊。
赤火劍舞出一片猶如火焰的劍影,迅速擋下這一擊。
兩個人進行了一場以快打快的近身戰,速度不相伯仲,都能跟上對方的速度和反應。但是這是不同裝備下的速度。阿雷雅穿的是輕便的旅行服裝,而且揹包已經丟在地上。而對方穿的是沉重的胸甲,在提供防禦的同時也阻止了身體更加靈活的移動和攻擊,而那副頭盔也阻礙了視線。
穿著這樣的盔甲來戰鬥,應該是對戰鬥的殘酷有所覺悟才對。但是……對方沒有殺氣。這是一種戰鬥中的本能感覺,羊頭面具似乎只是在炫耀身手,而不是試圖殺掉敵人。
伴隨著腳步的換位,兩把劍一次一次地交錯。突然間,對方手上一緊,使出了一種阿雷雅從未見識過的劍法。長劍如同旋風一樣狂舞著,緊緊籠罩著阿雷雅的要害。那是一種令人窒息到崩潰的進攻,速度快得簡直像織出了一張劍網。他用速度掩蓋了自己所有的破綻,逼迫阿雷雅採用徹底的守勢。那行雲流水一樣暢快而細密的劍法幾乎壓倒了阿雷雅。
幾乎壓倒。
赤火劍同樣舞成了一個火球,密不透風,擋住了每一次的攻擊。阿雷雅明顯有著超越常人的眼力和反應神經,居然在這樣高速的攻擊下擋住了每一下攻擊,沒有弄錯一次的虛招和實攻。彷彿他根本就知道對方的每一個舉動。
這樣高速的攻擊終究有破綻的,一定會有的……阿雷雅心中告訴自己,只要等待,就能有機會……
這場接觸終於結束,羊頭面具向後跳開,相隔三步外用劍對著阿雷雅。這場短兵相接讓他體力消耗很大,羊頭面具下傳出急促的呼吸聲。
“聽說過以速度自豪的劍手嗎?快得簡直像風。”羊頭面具終於開口了。
“速度不是萬能的。”阿雷雅以沉穩的口氣回答。“鋼不能久,柔不能守。”
“有趣,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