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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遞給他,“我只收金子,數額已經寫清楚了,謝謝。”
“門口的燈籠很別緻,尤其在夜裡,像一片溫暖的天空。”他沒接收據,慢慢地說著,“不停,是個很好的地方。”
“扮文藝腔也不能打折!”我繼續笑眯眯,“金子,謝謝。”
“我能離開的時候再給嗎?”他終於變得直白了,“或者,我先用別的東西充作押金。”
“你的皮箱看起來可不太值錢。”我瞟了他的箱子一眼,上頭各種陳舊的顏色混雜在它的主任還滄桑。
“不是它。”男人淺淺一笑,把箱子抓得更緊了些,“等你不忙的時候,來我的房間吧。”
我趕緊朝旁邊瞄了一眼,先前敖熾玩掃地機玩得太投入,此刻已在櫃檯下的取暖器前呼呼大睡著,我這才鬆了口氣。如果被這個醋罈子發現一個不太難看的年輕男人對我講這樣的話,他可能會把掃地機砸到對方臉上吧……
“對不起,我為人質樸剛健,不會跟客人有任何不法關係。”我清清嗓子,“如果你不遵照我的規矩那,不停就補時你能留下的地方。”
他笑出了聲:“我的意思是,聽說你很喜歡聽故事,我用一個故事來做押金。當然,如果你覺得到我的房裡不方便,我們也可以另選地方。”
尷尬之餘,我一挑眉,不置可否,把登記單朝他面前一推:“簽字按手印!”這是我的規矩,登記單的最末,由客人親自簽名按手印,這樣,萬一他們趁我沒起床跑路了,我有辦法從他們的指紋裡追到他們的去向,天涯海角,欠錢者死!這是樹妖的執著跟倔強!
他拿筆的過程裡,有個不起眼的摸索的動作,我是個眼尖的樹妖,細節裡往往藏著整個世界。
“你看不見?”我看著他臉上那副漆黑的鏡片,鏡片裡是我微微驚訝的臉。
“我以為我一進來你已經發現。”他一笑,把搞定的登記單退給我,“是,我看不見。”我沒回話,抬頭朝天花板上喊了一聲:“紙片兒!還不下來帶客人去房間!”
一個三寸不到的白色紙人兒從天花板上跳下來,落在櫃檯上,尖聲尖氣地對他說:“跟我來!”說罷,騰空飛起,邊飛邊回頭對男人說:“帥哥,要熱水的話找老闆娘哦!廁所堵了的話找老闆娘哦!上不了網的話找老闆娘哦!一定是她沒交網費!還有,我帶路收小費哦!”
一枚大頭針從手裡閃電飛出,直擊紙片兒的屁股,它“哎呀”一聲,一邊拔針頭一邊對我吼:“你再虐待幫工我就去勞動局告你!”
我拿起一個打火機,拋了幾下,什麼都沒說。
紙片兒一見,馬上老實了,諂媚地跟男人說:“帥哥您小心,我幫您把燈開啟,小心臺階,不收小費的哦!”
紙片兒愛小費,但怕火,口頭禪之一是“打火機神馬的最討厭了!”
一隻樹妖開的店,裡頭註定不會有普通的幫工。從前,我的幫工是胖子跟瘦子,現在他們不在了,在沒有找到更好的幫工之前,紙片兒勉強成了我的幫工之一,它除了愛八卦愛偷窺愛腹黑之外,沒有別的本事。遇到它不聽話的時候,我喜歡拿打火機威脅它,或者把它當成書籤,夾到最後的康熙字典裡。至於它的來歷,我在一份絕密的不停人事檔案裡有詳細描述,既然是絕密,現在就不多提了。總之,這個紙片是一個需要在威脅中成長的小妖怪。
對於紙片兒這種非人玩意兒,他沒有絲毫驚訝,沉默地跟著它去了後院的客房。
我一直有這樣的預感,來道不停的客人,都不是正常人。
他簽字的登記單還鋪在我面前,上面工工整整簽著他的名字——烏衣。
把熟睡的敖熾扔回他自己的床上,自己仍回到櫃檯。不停跟別的旅店不同,非24小時營業,午夜零點準時收工,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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