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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住老人的手拼命地搖著:陳老,謝謝您!我代表市委、市政府感謝您啊!沒有您老挺身而出,不知下一步會發生啥!不過,這個大風廠,是光明湖畔的一塊瘡疤,留著它終究是個隱患——書記同志把嘴巴貼近老人的耳朵,顯得機密而親切——陳老,和您商量一下,我們今夜還是要把廠子拆掉!
陳岩石很意外,也很吃驚:什麼?!李達康,你……你敢!
李達康壓住心底的闇火,努力微笑著:陳老啊,我知道您是為工人群眾著想,可群眾不是違法的擋箭牌啊!您老更不能做他們的靠山——沒有您老的支援,他們大風廠也不至於和政府對抗到今天嘛!
陳岩石大怒:李達康同志,你知道他們為什麼要對抗嗎?他們被不法奸商欺詐了,我早就向你和市委彙報,給你寫信打電話,你理都不理我!不客氣地說,今夜的事,你李達康和京州市委責任不小!
李達康愣住了。片刻,近乎**地說:哎,陳岩石同志啊,我以黨性和人格向您保證,我既沒收到您的信,也沒接到過您的電話!
陳岩石手一揮:那你就是被架空了,脫離群眾不接地氣了!政府要言而有信。換個時間拆吧,我來做工作,今夜不能再激化矛盾了!
李達康向來說一不二,繃起臉道:區政府早就發過通知,我也代表市委下了死命令,今夜必須拆除大風服裝廠——這事就這麼定了!
初秋的深夜,已有了絲絲寒氣,湖面吹來的風加劇了涼意。陳岩石打了一個寒噤,臉上浮現出深重的悲哀。老人似乎想說什麼,嘴唇哆嗦著,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一瞬間,李達康心中又有些不忍,也想說些安慰老人的話,卻因著強勢慣了,一時竟難覓安撫的詞句。
恰在此時,黑暗中響起來自廠區的高音喇叭的廣播聲:大風廠的兄弟姐妹們,政府欺騙了我們,常小虎的拆遷隊又來進攻啦……
李達康和陳岩石一起轉回頭來。藉著月色,可以看見大風廠的情景。推土機冒著黑煙開始移動。常小虎的人馬跟隨大型機械再次逼近大風廠。工人們憤怒了,拿著武器衝出工廠,一場衝突眼看又要爆發!裝滿汽油的抽油車也被擋住去路,十幾個女工在車頭旁席地而坐。汽油留下來,又將成為工人們的致命武器。形勢立刻變得緊張萬分……
陳岩石又氣又急,衝著李達康搖頭嘆氣。瞧瞧你幹了些啥?今夜你們真要拆,就從我身上踏過去,讓推土機把我這把老骨頭碾碎了!
下面的故事就很有戲劇性了。陳岩石手持喇叭,一心要走到工人中間去做工作,警察卻擋住他的去路,就是不讓他過去。但也不敢動硬的,個個笑臉相對,口口聲聲喊著:陳爺爺,您不能去,太危險……
陳岩石在警察的包圍中左突右衝,寸步難行。老人無奈,被迫掏出手機打電話向當年的部下求援:高育良,我被捕了,快過來救我!
高育良註定此夜無眠。他吃了兩片安眠藥,剛迷迷糊糊入睡,手機就響了起來。聽了陳岩石的訴說,高育良驚得翻身坐起。他的第一感覺是,這個李達康做得太過分了!但憑他的城府,又不能替陳岩石出頭說話。h省政壇很複雜,他與李達康又存在嫌隙,什麼政法系秘書幫的,為拆遷這種事,他實在不宜對一位省級大員指手畫腳。於是便委婉地勸慰陳岩石說:老領導,您彆著急上火。這事我不好直接干預李達康,畢竟他也是省委常委嘛。我分管政法,管不了他。您還是……陳岩石沒好氣地立即打斷了他:既然你管不了李達康,那就麻煩你替我找一下新來的沙瑞金書記吧。你就說,我,一個叫陳岩石的老傢伙,有急事找他!
陳岩石說完結束通話電話。高育良暗自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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