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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慌慌張張的往西牆角溜去……緊接著,又聽‘咣’地一聲,屋門被一腳踹開,汪。精衛端著手槍跑了出來,打四處一望,不見人影,口中急叫道:“來人!”說話間,四下裡湧出來五六個下人,手上都攥著一把手槍,一陣風似的趕到!
汪。精衛瞪著眼睛,嘴裡像是嚼著槍子兒,急叫道:“給我仔細搜!”
白世寶再瞧那黑影,腳底抹油,正溜在牆根下。抬腳爬牆,卻笨的似頭驢蹄,腳不知該往哪兒蹬。爬了兩次沒上牆,正要轉身往後門跑時,卻感後脖頸忽給人用手抓住,一提。身子挺起,腳跟打空原地轉了一圈,最後‘撲通’摔坐在地上……
“張天師!——怎麼是你?”
汪。精衛一愣。仔細一瞧,爬牆的這位留著兩撇小胡,不是別人,正是頭前請過來看宅的張天師!來去沒換衣服,仍是頭戴玄色方巾。灰色素袍。只不過眼下瞧著肩上多了三搭包袱,大小兩個。外帶一個被褥卷兒。這一身行頭,看的汪。精衛醒不過味兒來。上下打量了張天師兩遍。換了一副疑惑的口氣問道:“你這是來?”
“哎呦!”
張天師腦門冒汗流油,頭皮由紅變白,眼珠子一轉,當下扯個慌說道:“您來了,我真運氣,省腿兒再找你說了……我自打這宅子一走,就心神不寧的,心想我既然收了先生的銀子,就不能對不住您!”
汪。精衛皺眉道:“什麼意思?”
張天師不慌不忙地站起身來。頓了頓,張口說道:“先生,您放心吧!您這宅子打今兒起就算乾淨了。我今兒看見一條蛇道,從您房後穿過裡院,繞過後花園假山,打後牆西北角那個缺口走了……頭前沒跟您說,怕擾了這蛇精,現在您院裡‘狐黃白柳灰’一概絕跡,只有百十隻大耗子。沒一個成精的,放心放心……”
“哦?”
汪。精衛聽後,冷笑道:“這麼說,你這當兒跑過來是給我治宅的?”
“不假!”
“……”
世人常說:人嘴歪心不正。話就愈說愈邪乎。這一來,今兒所有邪乎事都有了來頭,來頭的來頭。沒人再去追。世上的事,本來明白了七八成。就算到頭了!
太明白,反而更胡塗。
這位張天師有點能耐。全在嘴上,張口一串一串,聽得懂又聽不懂。他以前靠的是行醫賣藥發跡的,號稱:‘張神醫’。外面人傳的邪,都說‘張神醫’醫術如神。後來新換了一位潘知縣,潘知縣也懂醫,說他老婆病了,吩咐下人抬大轎將‘張神醫’接去,‘張神醫’截帳子給縣太太號脈。只見他一捋袖子,三指頭往寸關節上一搭,張口便說道:“恭喜大人,太太有喜了!”
潘知縣聽後頓時一愣,問道:“請問神醫,這孩子是男是女?”
‘張神醫’笑著說道:“回稟大人,脈上是貴子!”
潘知縣說道:“不錯,正是‘貴子’!”
唰!
潘知縣跟手將帳子一撩,打床上跳下一個人來。‘張神醫’當下傻了眼,床上躺著的哪裡是太太,正是人家潘知縣的大少爺!當下‘張神醫’就被潘知縣招呼衙役們拉到大堂,判他個‘假醫行騙’,打了五十杖子,打得他屁股飛花,又將他的家抄了封了,不得他再行醫。
再後來,‘張神醫’來到此地。打一位相士手裡學了幾招,搖身一變,鼓吹成了‘張天師’。口有彩,又一傳,都說‘算卦相面’這套五花八門,走江湖所道‘金批彩掛’,頭一字‘金’就指相面算卦。像什麼‘梅花易數’、‘馬前課’、‘批八字’、‘黃雀叼貼’、‘坐地不語’、‘燈前神數’、‘奇門遁甲’,相面相骨相鼻相手相口相耳相痣,他都能耐,無所不通,無所不能。
‘金批彩掛’全憑說話,誰信誰愁,不信不憂。今兒張天師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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