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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進了臥室,男人才放開手,將他抵在牆上,雙臂牢牢地圈住他,皺眉問道。
“我沒事,我就是累了。”項遠用力地推開男人,縝著臉爬上了床。
引鳳巷三爺的院落原是一處古色古香的建築,但是為了迎接項遠的到來,這處古色古香的建築裡,做了很多西式的改動。
項遠愛躺在沙發上看書,三爺就在客廳靠窗的位置,放置了一個能讓人骨頭都陷進去的大沙發,項遠喜歡玩遊戲,就在三爺書房的隔壁,給他開闢了一間專門的遊戲室,項遠不喜歡睡木床,三爺就將臥室內傳了幾代的黃花梨大床移了出去,換成了一張項遠在M國睡慣了的國際品牌的大床。
項遠趴在睡慣的大床上,怎麼也想不明白,當初對自己那麼好的三爺,怎麼就能翻臉無情,將自己扔回M國,從此不聞不問。
如果從來沒有得到過,就不會害怕失去,可是那男人曾經將全世界都捧到了他面前,將他慣成了四九城裡最橫行無忌的紈絝,卻又倏然將自己的賜予全部收了回去。
從雲端跌落的感覺簡直糟透了,開慣了超級豪跑的人又開起了破破爛爛的二手車,曾經非空運生鮮不吃的人,也學會了去超市採購即將下架的廉價食品,曾經只是在大公司掛名領乾薪的人,也學會了四處投簡歷,然後求職碰壁。
項遠閉著眼,努力不去回想在M國掙扎求生的日子,他不是吃不了苦,他只是承受不住驟然從雲端跌落的心理落差。
從M國離開再回去,曾經巴結討好過他的人又重新圍攏過來,不過在確認了他被三爺拋棄的訊息後,那些人的嘴臉變得既虛偽又難看,他們肆無忌憚的嘲笑他,用盡各種手段羞辱他,被一次次戲耍嘲諷過後,項遠覺得他的臉皮好像被生生撕了下來,任人肆意踐踏。
再後來,他離開了那個圈子,憑藉自己的努力解決了溫飽問題,再後來,就是活著,機械的、麻木的活著。他沒有朋友,沒有娛樂,每天下班回家,就躺在床上發呆,而那個時候,男人在做什麼呢?
好像是,另結了新歡?
床墊陷落,將項遠的思緒拉了回來,男人輕輕地貼在了他的身後,溫熱的嘴唇在他的耳際摩挲,手指也不安分地滑進了他的衣襟。
如果是幾年前的項遠,當男人作出這個動作時,他一定早就翻身爬到了男人身上,可是心已經被傷透了的項遠,哪裡會對男人調情的動作作出反應,他皺了皺眉,拂開男人的手,拉過薄被蒙到了頭上。
“東東?”一再被拒絕,男人的眼眸漸漸變得深凝起來,他伸出手,想要將心心念唸的青年攬到懷裡,但是想到今天項遠的反常,他又遲疑了。
等了很久,一直不見蒙在被子裡的青年有什麼反應,男人嘆了口氣,輕輕地在項遠的身上拍了拍,溫聲道:“把頭露出來再睡,別悶著。”
薄被底下一點動靜都沒有。
男人看著鬧彆扭的青年,簡直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他調高空調的溫度,又把大燈關掉只留下一盞昏黃的小燈,免得青年起夜時不小心磕碰到,做完這些,他又俯身抱了抱床上裹成蠶繭一樣的青年,悄聲離開了。
房門被輕輕關上,項遠深吸了幾口氣,一直到聽不到外面的動靜,才拉開了矇頭的被子。
他還沒想好怎麼面對葉君年,但是他絕對絕對不要再重蹈前世的覆轍了。
時近午夜,傭人房裡的傭人們已經休息了,司機張叔剛剛洗了澡,正準備就寢,卻聽到內線電話響了起來。
“您好,有什麼吩咐?”
“好的,馬上就來。”聽管家說三爺要見他,張叔不敢怠慢,急忙換了衣服,腳步匆匆地走了出來。
張叔原以為是三爺要用車,可是當他走出房門時卻發現,廚房的劉嫂、花園的李園丁,還有護衛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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