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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和我一樣都是軍人家庭出身,血液裡天生就有一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成份,他聽了我這麼說,也來精神了,摩拳擦掌的準備進溝。
只有燕子憂心忡忡,她作為本地人,從小到大,聽了無數關於這條喇嘛溝的可怕傳說,自然就有一種先天養成的畏懼心理。不過現在救人要緊,只能把那些拋在腦後了。
三人先坐下來吃了些乾糧,整點裝備,我們一共有兩杆獵槍,這兩支槍是燕子和她爹打獵時用的,一把是三套筒,另一把是鄂倫春人常用的抬杆子,這兩種槍都很落後,全是前膛裝填的火藥槍,近距離殺傷力很大,但是射擊三十五米開外的目標,威力和精度便難以保證,也就打個野兔狍子之類的還算好使。
我六歲起就被我爹帶到靶場玩槍,解放軍的制式長短槍械我用得都很熟,但是這種前膛燧發獵槍,我一點都沒有把握能控制住,胖子和我的經驗差不多,我們商量了一下,獵槍我和燕子各拿一支,胖子拿了一把砍柴的砍刀。準備停當之好,三人就一頭扎進了喇嘛溝的密林之中。
在喇嘛溝裡,比起傳說中的野人和山鬼,最真實而又直接的威脅來自於人熊,人熊雖然和黑瞎子同樣都是熊,但是人熊喜歡人立行走,故得此名,人熊體積龐大皮糙肉厚,獵人們只有成群結隊,並帶有大批獵狗的時候才敢攻擊人熊。如果一個人帶著一把破槍在原始森林中和人熊遭遇,幾乎就等於是被判死刑了。
在林子裡走了大半日,牛心山上九道大瀑布的流水聲轟隆隆的越來越大,眼瞅著喇嘛溝已經走到了盡頭,就快到牛心山腳下了。
人熊野人都沒碰到,更沒見到田曉萌的蹤影,胖子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行了……實在……走不動了。”
燕子說那咱們就先歇會兒吧,栗子黃好象也尋不到田曉萌的氣味了,唉,這可咋整啊?要是找不到她,支書和我爹他們回來還不得把我罵死。
我也累得夠戧,拿起水壺咕咚咕咚灌了幾口,對他們兩個人說:“田曉萌許不會是讓人熊給吃了?再不然也有可能是被野人抓去做了壓寨夫人。”
我們正在一邊休息一邊閒扯,忽聽栗子黃衝著密林深處狂叫了起來,獵犬都是血統優良的好狗,它們不在極其危險的情況下,絕不會如此狂叫。
我問燕子:“狗怎麼了?是不是發現有什麼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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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臉色慘白:“快上樹,是人熊。”
我一聽說是人熊,急忙三下兩下爬上了一棵大樹,低頭一看,燕子正在用力託著胖子的屁股,胖子不會爬樹,吃力的抱著樹幹一點點的往上蹭。我趕緊又從樹上溜了下來,和燕子一起託胖子的屁股,胖子好不容易爬上了最低的一個大樹叉,滿頭大汗的趴在上面說:“我……這樹他媽的……太高了!”
栗子黃的叫聲越來越急,還沒等我和燕子爬上樹,就見樹叢中鑽出一隻渾身黑毛的人熊,它見了活人,立即興奮起來,人立著咆哮如雷。
燕子長年跟她爹在山裡打獵,經驗極其豐富,來不及多想,抬起獵槍對著人熊就放了一槍,碰的一聲火光飛濺,彈丸正中人熊的肚子。
由於距離很近,而且人熊的腹部最是柔軟,這一槍在它的肚子上開了個大洞,鮮血和肚腸同時流了出來。人熊受了傷,惱怒無比,用大熊掌把自己的腸子塞了回去,然後狂暴的撲向燕子,燕子的獵槍不能連發,身後都是樹木荊棘無處可逃,只能閉眼等死。
救人要緊,我顧不上多想,急忙舉槍瞄準人熊的頭部,這一槍如果打不中,燕子就完了,想到這裡手有點發抖,一咬牙扣動板機,轟的一聲,抬牙子獵槍巨大的後座力差點把我鍁了個跟頭,一屁股坐在地上,不知是火槍的殺傷力不夠還是我射得偏了,雖然打中了人熊的頭部,卻只是打瞎了它的一隻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