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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天遠低頭答道,“大人,愚民亂傳,不足為信。”
“哦?那麼你倒是給本官解釋一下,為何孫不凡殺人一案過了那麼多天,遲遲未曾上報刑部?”
“下官……”
那人重重一拍桌子,震得桌上杯盤搖晃,底下跪的人均是一抖,嚇得肝都要碎了。
“分明是你受了孫家之賄,意圖徇私枉法,是也不是?!”他說著,不看唐天遠,卻是橫了孫員外一眼。
孫員外連忙搖頭,“大人,冤枉!”
“下官不敢,請大人明察。”
他擺擺手,“本官可懶得查。我不管你們私底下做了什麼,這事既然被我遇上了,合該齊蕙能死個瞑目。唐飛龍。”
“下官在。”
“明日便把此案原封不動地上報刑部,倘若再有延誤,你這烏紗帽就摘了吧。”
“是。下官不敢。”
譚鈴音目睹了整個反轉過程,暗自感嘆,不愧是唐天遠,果然不同凡響。
☆、第27章 謀算
欽差大人覺得自己既然都來到這地界上了,就很有必要突擊檢查一下銅陵縣令的日常工作。
當然,身為高貴又神秘的欽差,那必然是要低調行事的,不需要太多人陪同。
其實也沒有太多人願意陪同,孫員外齊員外已經做好充分準備,單等欽差大人一聲令下就有多遠滾多遠;齊瑞因之前曾在縣令大人面前吹牛說和唐天遠同過床,現在看到本尊,滿腦子就一個字:跑。
至於周正道,他現在一心想著怎麼樣和知府大人通風報信。
唯一涎著臉死賴著不離開的就只有譚鈴音了。
人長得俊,讀書強,武功好,又充滿了正義感,這簡直就是萬人迷了。把這欽差大人與那見錢眼看的縣令相對比,高下立判。
譚鈴音本來就對傳說中的唐天遠有些傾慕,現在看到真人,再狗腿也不為過。
唐天遠都看不下去了。他總覺得譚鈴音下一步就會掏出根繩子拴在自己脖子上,然後把繩頭遞給鄭少封。
沒錯,這假欽差的真名是鄭少封。此人是已致仕的內閣前首輔的第三子。當初他在唐天遠的幫助下勉勉強強考中舉人,再往上就無心也無力了。
在唐天遠這種學霸的眼中,舉人只能算是脫離文盲的階段。自然,人的價值不能由學問高低來決定。比如鄭少封,讀書不行,練武卻很有天分,唐天遠覺得,三個他綁在一起弄個三頭六臂,也未必能打得過一個鄭少封。
因 此鄭少封沒有勉強自己繼續考試,而是帶著舉人的光環參軍了。他在邊關待了幾年,打過仗——其實就是專門搶劫邊境上不斷侵擾的蒙古土匪,殺過人——土匪不聽 話只能抄刀砍嘍,閒暇再時追追姑娘——沒追上……總之小日子過得很充實。後來他情場失意戰場得意,騷擾得蒙古土匪都感嘆那個姓鄭的太不要臉。和平時期掙點 軍功不容易,皇上很慷慨,授了他從三品懷遠將軍,又升授定遠將軍。
二十多歲混到這樣的程度,算是年少有為了。
榮歸故里之後,鄭少封從失戀的陰影中走出來,漸漸又有些不安分。皇上怕他寂寞,就打發他南下,讓他接任安慶衛指揮同知。
這是個什麼意思?
你只消把地圖開啟,拿手指粗略地量一下,就可以看出,安慶在銅陵縣西南方二百多里處。兩地之間無論是陸路還是水路,都很方便。唐天遠在下游喊一嗓子,上游的鄭少封就可以划著小船順流而下來找他玩耍了。
那麼換作是急行軍呢?若是全速前進,快的話當日即可到達,慢一點,也可在次日到達。
總之,這顆釘子楔得那叫一個穩準狠。
安慶是個軍事要衝,這裡的駐軍也比較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