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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長時間,她想到很多阿沫回來的理由,也許阿沫她們發現她有所隱瞞,也許恆晉暗地裡把髒水潑到她身上,也許還有很多也許。但她絕沒想到阿沫會突然蹦出這麼一句話。
傅久久驚得倒吸一口氣。她腦海裡閃過那座熙攘繁華的城市,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空城,兩個字彷彿生生斬斷了那片喧囂,徒留一片詭異的死靜。
阿沫所說的空城,是她所想的那般毫無生氣嗎?
阿沫嘴唇蒼白得無一絲血色,她的肩膀微微顫動著,整個人的重量都靠在哈昂身上。剛剛經歷了喪姐之痛,而今她又弄丟了她的族人,這座她和她的兄弟姐妹一起守護的城市。這個時刻,她該是悲痛絕望的,但她身為一族之長的重責和常年臨危不亂的慣性,強迫她在這片黑暗中理清思路。這個時候,她和哈昂只能來找傅久久和陸遠白。不說解開困惑,能在這片死寂中,看到兩個活生生的人也是好的。
這是恆晉的詭計,這個少女一定和恆晉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阿沫固執地想。
但她看見傅久久明顯驚駭的神情,她又不確定了。
“恆晉一個人,是不可能屠城的。”哈昂保持著一貫的冷靜,直視著傅久久。他看得出來,這裡說得上話的,不是神息浩渺的陸遠白,而是貌不驚人,神息微弱的傅久久。“他耍了手段,下了套,你也被套住了。”
傅久久只能苦笑,哈昂還是認為她和恆晉是一夥的,而且攛掇著她反水。但無論是不是,她的確是被套住了,莫名其妙的。
她忍不住望天,菸灰色的天空壓在頭頂,陰翳沒有陽光。太不正常了,整個天地似乎只有他們四個人是活著的。傅程騫是住在湖邊的,然而此時沒有水聲,沒有風聲,連那隻死皮賴臉地在屋頂上盤旋的聒噪老鴉都沒有動靜。
有道是,日行一善。好事就應該持之以恆地做。像她這種半路殺出來心血來潮偶爾為之的人,老天看不過眼,隨手就丟了個套,而她還非得做出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姿態往下跳。沒辦法,不跳她就過不去這個坎兒。
傅久久不是個有大智慧的人,但她自認在陸遠白的襯托下,自己還是時不時閃爍著智慧的光輝的。她沉默了很久,從進入靜樂城……不,從遇見傅程騫開始,一直想到現在。傅久久越想越心驚,太巧合了,她和陸遠白作為路人,出現的時間、地點,遇到的人,太巧合了……
陸遠白注意到她驟然繃緊的身體,有樣學樣地把手搭在她的雙肩上。傅久久茫然地回頭看了他一眼。他不明所以,突然彎起嘴角一笑。傅久久只聽見什麼東西崩斷了,所有的煩惱,所有的疑雲,在他懵懂燦然的一笑之間灰飛煙滅。
穩穩駐在她肩上修長寬厚的手安定了她的心神,傅久久安下心來,把自己和陸遠白放置在旁觀者的身份細想。這無疑是一場妖族和神族的爭奪,恆晉作為一個人質,乾的卻是奸細的活兒。他應該放出了很多訊息,傅久久仔細回憶著。她掌握的資訊太少了,能確定的只有他手裡的陣法圖。那張陣法圖就了不得了,一會指著寶藏,一會指著禁地。就她所見,寶藏不見得,禁地倒是真的。
第二個是巧工,在這場隱匿的戰爭中,巧工又扮演著什麼角色呢?天帝想除掉她,恆晉和天帝同是豐陽族人,難道不知道天帝在找巧工嗎?還是恆晉知道,所以才將巧工作為棋子利用?而那斷掉的連心鎖,又代表著什麼?
接著是她和陸遠白。沒有他們,巧工得不到陣法圖,哈登也“得不到”陣法圖。傅久久不得不承認,他們在這件事中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
龐大的資訊在腦子裡衝撞,解開一團亂麻,前面又擰出新的一團。
傅久久想了很久,以至於突然開口的時候,喉嚨有些乾澀,她對著阿沫,“你當時為什麼說恆晉是半個人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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