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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線又是從何而來的呢?”
我說著,挑下一根銀絲在陽光下說道。
“可以看得出,這不是尋常縫製衣服的棉線。。當然,作案者也沒有那麼傻,一件金線縫製的綢絹襦衣,出現一根棉線自然不合理。既然銀線縫製的衣服,就一定是要由銀線來縫合口子了。這銀線麼,是一般的五分扁銀絲。不過一個浣衣局的宮人,又是從哪裡尋來的銀線呢?據奴婢所知,這司制房的一針一線;趕製宮裝的婢子,用了多少銀絲,也是有數的的吧?”
“那又能夠說明什麼呢?”反問我的並非萬皇貴妃,卻是梓純,她眨了眨眼睛,一臉無辜地問我道,“一條銀線而已啦,又不是多值錢的東西,司制房也太小氣吧啦的了嘛。。再說了,沒有可以拆啊。。我猜浣衣局一定衣服很多的啊。”
“端昭儀說得極是,銀線的確不能說明什麼。”我點了點頭,“不過奴婢更苟同的是這下半句,更準確的來說。。是一個‘拆’字,當真是說到了點子上。”
“啊?是嗎——”梓純睜大了眼睛,嘿嘿地樂了,“我就是那麼隨便一說哦,你們、你們別都看著我啦。。”
周太后掃了一眼梓純,她便頓時老實了,吐了吐舌頭坐好。到底還是對這個一本正經的老太婆,很是懼憚的。
再其次,大概就是動不動便陰沉著一張成化帝了。
萬皇貴妃倒是抬頭看了一眼梓純,嗤笑了一聲,又收回目光。
梓純衝著萬皇貴妃笑了一下,很甜的樣子,似乎並不知道萬皇貴妃的笑裡帶著不屑的含義。
一個傻里傻氣,略帶著幾分直率與嬌憨的女孩形象,映入了諸人的眼底。
殿中諸人打量梓純的眼光便隨意了些,好像只是一個既沒腦子又有點缺心眼的小姑娘罷了。
然而,我看著那張稚氣依舊的圓臉,和那寫滿無辜的眸子。。
每個孩子都會長大。
然而長大不意味著真正的成長。
當一個孩子,學會利用她孩子的身份,為自己貼上單純的標籤時。
她便不再是一個孩子了。
成長,有時要付出的代價,卻是無可估量的。
“拆?又是什麼意思。”柏賢妃皺了皺眉,我可以感覺的得到她看似平靜的語氣,卻暗含著另一種情緒,但被很好的控制住了。
“就是那個意思。”我道,“拿這件今天送到永清宮的衣服來講,它和其他的幾件就不一樣。如果奴婢沒有看錯的話,這是高麗的多色緞。質地及其細密,需要極細的拈金絲才能夠穿入其間,至多不超過兩分,這種金絲可不多見,只有質地極為輕薄的紗衣才會用到,而且鍛制這種絲線的工序更是複雜。。那麼這金絲又是從哪裡來的呢?”
言已至此,接下來的事情便明瞭多了。
“很簡單,不外乎一個拆字罷了。該從那裡拆呢?奴婢以為,從衣服自身拆出一條金線不是不可以,但偏偏這件衣服的紋樣很簡單,沒有可以下手的地方。但是這件沒有,可不代表別的衣服沒有。。不過,高麗進貢的多色緞,有的主子卻也不多,璉嬪娘娘身懷龍胎,這份殊榮自然不在話下。您大概一共有兩件這樣的衣服吧?”
我挑了挑眉毛,拿起那件繡著孔雀紋樣鑲嵌明珠的宮裝。
“奴婢剛剛看到了另一件,在這裡。。奴婢之前說過的,此人的針線功夫是極為不錯的,從一件衣服上拆出一條金線,而不破壞整件衣服,這樣的能耐的確是行家。但她有個不好的毛病,就是喜歡畫蛇添足。太過小心謹慎的人,總是會敗在小心上。其實拆完線之後少幾顆珠子,也未必會被人看出來。但她就是太過於小心了,非要將那珠子鑲回去,這不鑲還好,一鑲便讓人仔細看去找出了毛病。。。”
我搖了搖頭,接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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