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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越要往她的心窩子裡鑽。
“紀小蓓,媽不希望你去偷東……”母親話中的“西”字還未落下,紀小蓓突然輕笑,面無表情地冷哼一聲,“媽,我就算要去偷東西,也不至於沒出息偷這麼一點吧。”說到這裡,她頓了下,本想說是借冬子的錢買的,但這句話根本就說不出口,硬生生地憋回內心裡。而破口說出的話,又是另一個意思了。“媽,我還真沒想到你竟然會把我想成那樣的人。自從那個人走了,你也跟著變了,變得如此的陌生。是不是沒有那個人,你便不會這樣!”
——即使世上任何一個人變了,我也不希望你有任何的改變,因為在我的眼裡,你是唯一一個和我有著血肉關係的人。那個人不是,他永遠也不會是,從他離開你的那一刻,就再也不可能是。可是母親你,為了他,卻變成了一個我熟悉的陌生人。我不再稱他為父親,他不值得擁有這個稱號,他不配!該讓我如何是好?
“你說什麼?你說你爸!你說我……我為了他……”母親支支吾吾地說著,顯然是被紀小蓓剛才的話刺激到了神經。“不,不,小蓓,我不是因你爸改變的,你不要說你爸,你爸……”母親說到這裡,突然抬起頭,睜大的眼睛暈染著憤怒的目光,揚手便是一巴掌,“你不準說你爸,無論是誰都不能說你爸!”
“又是爸,口口聲聲都是爸,媽,他從離開的那刻就不再是我的爸,我沒有爸!他永遠只能以‘那個人’的身份存在!”紀小蓓咬牙切齒地說。
“你再說一遍!”母親的頭緒早已凌亂。
“我沒有爸!”她大聲的重述道。
“你再說一遍!說啊!”母親張大了嗓門。
“我沒有爸,沒有爸,永遠也沒有!”她閉著眼睛,心狠狠地抽搐著。若是上天要責怪她,就盡情地責怪吧。
Chapter。14 那一場夢一場痛(4)
誰知在紀小蓓說完後,母親突然發瘋似地拉扯她的衣襟,“你這不孝女,不孝女……”一邊歇斯底里地前後拉扯,一邊哭至淚流滿面。紀小蓓不忍心這樣,任由母親拉著,如果這能讓她內心好過些,即便拉到天黑,她也是無所謂的。然而意想不到的事情就在這一刻發生,母親拉扯著她的衣襟猛地發出“撕拉”的聲音。
衣服被迫撕碎。毫無平衡力的紀小蓓往後踉蹌,右腳被椅子絆了下,於是,“啊”的一聲,紀小蓓華麗麗地撞倒身旁的木桌,重重地跌倒地面。
一支約拇指長度的2B鉛筆,落地時卻穩穩地呈豎立姿態,紀小蓓倒地的瞬間,右耳恰好對著2B鉛筆的黑色筆芯。這種情況只有萬分之零點一的機率,很不幸地被紀小蓓遇到了。
“啊!”這尖叫聲,可算驚天地泣鬼神了吧!如雷貫耳,響徹整個房間。
2B鉛筆毫無阻擋地刺破紀小蓓右耳耳膜,鮮紅的血液延著耳垂低落下來。一滴一滴。像極了上次母親受傷時她聯想到的比喻,如同關不掉的水閘,洶湧不息。只是這滴答的聲音,無比清晰。卻又漸進漸遠。
母親被地面的一灘血,嚇得瑟瑟發抖。睜大著雙眼,不容置信地盯著眼前的一幕,突然“哇”的一聲,轉身跑出房間。一邊跑,一邊上氣不接下氣地喊著,“救命,救……命……”
整個逆巷響遍了她的聲音,別人只當她是一個黴運包,是一個神經病。於是,無人理睬,都從她的身邊匆匆而過,怕沾了半點晦氣。她跑著跑著,被一石子絆倒,雙手被堅硬的水泥地擦破了些皮,細細密密的血珠逐漸滲透出來,卻無法撫平她內心那抹巨大的創傷。
雨,無聲息地落著。
滴答,滴答。連續不斷地響著。
若是你站在逆巷遠遠地觀望,則會看見,有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不知是瘋,還是未瘋,正仰望著灰濛濛的天空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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