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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俯下身探出手臂去抓凳子上的藥盒，卻差一隻手的距離夠不著。

劉婧迷茫地看著我抓，見我實在夠不著，這才幫我都抓過來遞給我。我無聲地流著淚，摸索著手裡幾個熟悉的藥盒。

這幾個藥盒我一點也不陌生，甚至上面的價格標籤都還記著。那還是劉姍生病那次，我從公司樓下藥店裡給她買的。沒想到她沒吃完，全部收在家裡了。看到這幾盒藥，我就想起那次劉姍瞧著我的那種複雜的眼神，還有她溫暖滑膩的小手。一切一切好像就在昨天發生的，可是轉眼就全變了。

耳邊還響著劉婧剛才的話，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道：“你姐跟你說起過我？什麼時候說的，怎麼說的？”劉婧嚇地打了個寒顫，雙手使力回奪，可惜被我緊緊抓住，一點也動不了。

我急切地說：“快說，她跟你說起過我是麼？”劉婧哼了一聲，道：“就說起過一次，你別得意。”我大喜，道：“是什麼時候說起我的？怎麼說我的？”劉婧道：“你先放開我，你抓得我好疼。”

我趕忙把她手鬆開，一看她手腕已經被我扣得紅腫起來，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

劉婧揉搓著紅腫處，斜著眼睛看我，嘴裡嘀咕著什麼。

我叫道：“快說！”

劉婧嚇得後退一步，道：“你這個傢伙，有時候還像個人，有時候就跟瘋子一樣，怪不得姐姐離開你。你就是個變態，是不是啊？”說到最後一句，已經笑出聲來。

我見她受驚了，才意識到自己有些激動，平和下呼吸，微笑著問：“婧婧啊……”劉婧做出一個表達噁心之情的鬼臉來，聳肩道：“李剛你別叫我婧婧吧，我求你了。別人叫我，我聽著挺舒服的；怎麼你一叫，我就覺得恐怖，想起雞皮疙瘩呢？”我道：“那好，我叫你的大名，你快告訴我吧。”劉婧故作深沉地想了一會，看我等得焦急難耐了，這才嘴角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說：“好吧，我告訴你，省得你這麼開心。我姐就跟我說過你一次，還是有天逛街的時候說的呢。她說公司有個男同事挺有意思，發現她病了還給她買藥。我聽著挺好奇，就多問了那男同事兩句。可是我姐就不肯多說了。那男同事是不是你啊，是不是啊？嗯，一定是你。”

我疑惑地問：“就這麼簡單？”劉婧點點頭，道：“就這麼簡單。你先回味往事吧，我去給你做點吃的。省得我姐回來，看到你瘦得皮包骨頭，要怪我這個妹妹對你招待不周了。”我黯然神傷，說道：“只要她能回來，我就是瘦得骨頭包皮也樂意。”劉婧冷笑一聲，說：“現在說這些討嫌話有什麼用，當初幹什麼去來著？”

94　請假一日1　（上）

等我吸溜吸溜地吃完她煮的麵條，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半了。她就坐在我斜對角的沙發上，電視開著也不看，就盯著我吃麵。

我吃完以後把熱乎乎的麵湯也灌進口裡，一點也沒浪費。

劉婧忽然坐過來，靠在我身邊，高興地說：“我下面好吃不？”我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打了兩個飽嗝，滿意地拍著肚皮說：“好吃，真好吃。”劉婧大喜，剛想吹噓一番自己的水平，我又補了一句：“……正是餓了糠如蜜，飽了蜜不甜哪。”

劉婧啐道：“早知道你得了便宜還賣乖，就不給你下面吃了。討厭。”說完把湯碗收拾了，又取過藥來，往茶几上一丟，道：“行了，吃藥吧，哪有那麼多說法，還要先吃飯再吃藥的。是不是男人啊，是不是啊？”我笑道：“吃個飯再吃藥就不是男人了？什麼邏輯。”挑出幾種藥來，就著杯裡熱水服了。

劉婧重重地哼了一聲，說：“好了，傷也治了，覺也睡了，面也吃了，藥也用了，該回家了你。別趁機賴我家不走。我告訴你，雖然我爸媽不在，老姐也不在，我還是什麼也不怕。”

我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