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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日南太守,所以他也算是宦門之後,並且在王郎鎮守會稽時仕為功曹,在郡中頗有影響力。後來孫策南下,虞翻勸說王朗躲避孫策,王朗不聽,終於喪敗,虞翻從之而逃,直到侯官。王朗對虞翻說:“卿有老母,可以還矣。”翻乃辭歸,孫策親自登門,覆命其為功曹。
孫策橫死後,虞翻輔佐孫權,頗受信用。等到“南人歸南,北人歸北”,顧雍等帶路黨搖身一變成了曹魏治下官吏,那些沒上賊船的南方舊臣則大多歸家閒居——或者更準確點兒來說,是被監視居住。只有虞仲翔,因為是《易》學大家,被朝廷徵為全椒令,但是他固辭不就,仍願白衣而為孫權門下賓客。後來王朗也幾次三番召他入朝,卻都被虞翻給婉拒了。
所以孫權覺得,吳人都不可靠,越人略好一些,而要說能夠寄託腹心的,也就只有虞仲翔啦,便即密召其來商議。虞翻就說了:“令兄在時,趁中原亂起,以袁術為倚靠,兵入江南,多所殺戮,吳會士人恨之深矣,乃至主公恨敗,委命於人。今主公再圖大計,惜乎堪用者十不存一,乃欲成霸,難矣哉。且曹魏水師縱橫海上,昔即騷擾吳、會,使我捉襟見肘,疲於奔命,若彼再來,如何當之?”
孫權悚然一驚,說我倒差點兒把魏延的東海水師給忘記了——“然今得此良機而不用,惜哉。且公奕(蔣欽)、子烈(陳武)等皆有書來,請吾復起,若無動作,是陷彼等死也,吾豈忍之?”
虞翻勸說道:“令兄之逝,孫嵩亂於內而黃祖覬於外,而主公終能紹繼其業者,為民心思安,百僚護佐耳。今天下初定,民心、士心,何其相似?先帝雖薨,諸曹夏侯見在,聞嗣天子亦召是宏輔歸,則歷陽之亂,癬疥耳,何雲良機?公奕、子烈,求仁得仁,死亦無憾,然若竟陷主公於難,恐即死乃不得瞑目矣!”
孫權說了:“曹衝亦有信來,雲若得洛陽,即封我吳會……”虞翻說曹衝這話你也信?他要是真得了天下,還能容得下你?孫權擺擺手,說我的話還沒完呢——“朝廷本忌我也,今得此機,必斷吾首。則起事雖死,隱忍亦死也,奈何?”
虞翻說:“人處死地,乃求一搏,然翻以為,主公大不必驚亂也。朝廷固疑主公,若非昔日是宏輔南北之語,必召之洛陽,而不使主公在會稽。今盍藉此機而請內遷?則朝廷釋疑,必可保全首級;孫氏仍以會稽為根,姻戚子孫亦可繁盛。”
孫權說我要是過江北去,那就好比伏在案板上,等著人來宰啊,你敢保證朝廷不會殺我?
虞翻笑道:“主公以渡江為伏鑕,乃以為會稽非鑕耶?”你現在就跟人案板上哪,還以為有跟朝廷討價還價的餘地嗎?“翻請主公北,正可離此鑕也。若先帝在,或謀主公,今嗣天子尚幼,是宏輔素寬厚,必不加害。聞王景興受遺詔輔政,臣可為款通之,使護佑主公。”
孫權還在猶豫,突然門上來報:“彭城張君書至……”(未完待續。)
第十六章、為人難哉
張昭自歸老家彭城以後,便即閉門謝客,日以詩酒自娛,朝廷多次徵召,皆不從命。但他只是關上大門而已,並沒有閉塞耳目,因為在前漢時即聲望頗隆,故舊相識遍於天下,所以時常關注各方局勢,並且寫信給孫權,為之謀劃。這回他又有信來了,開篇就說:
“關東亂起,誠恐舊人煽惑,仲謀生不臣之心也……”接著分析,說天下大勢已定,人心亦思安穩,你這會兒要是跳將出來,結果必然是死路一條——“昭受令兄之囑,輔仲謀以安東南,原意為中國守土,並廣大孫氏也,乃無分裂之意。今孫氏侷促會稽一郡,昭乃惶愧,不敢就死,因無顏見令兄於地下也。若仲謀妄動,更使孫氏族,昭寧化飛灰而已!”
倘若僅僅這些話還則罷了,張昭會做哪般表態,孫權猜也猜得到。可是書信末尾,張昭又說啦:“昭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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