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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轉轉。”身後有一道溫暖逼近,接著她的後背貼上一堵胸膛。
她回過頭,看了來人一眼,沒有動。這種親暱的舉動,他做起來好不忸怩。
“我只想一個人吹吹風。”她沒有挽發,青絲半蓋著她的芙蓉面,更顯嬌美。
修長指頭撫著烏黑髮絲,縷縷馨香令他暈眩。熟悉貼心的味道,他捨不得啊。
素手移來,不著痕跡地把頭髮攏著一束,甩到襟前,再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
光天化日之下,他就不能守規矩點嗎?
不死心,他又用長指勾回一縷在指間繚繞。
她嘟著小嘴,不滿地望著天,幽藍的天幕上已是繁星點點。
大概把玩夠了,他懶懶地開口,“上次你在戲園裡,聽的是什麼戲?哭得那麼慘。”
“不光是我哭得慘,連八十歲的老爺爺聽了都會哭紅鼻子。”她才不承認自己是去那裡發洩的。
“哦,聽蓮姨說,好像是一對有情人,前世未能相守,百年後各自投胎,男方已經不記得前世的愛人,所以再世為人的女子痛苦萬分。”
“王爺,那只是一部雜劇而已,不必過於推敲。”
“是嗎?你知道嗎?我好像也忘了前世的紅顏,又好像深深地記得她。”他跟她是前世的牽連嗎?若是,他也願繼續這份隔世之情。
垂下眼眸,她很平靜地道:“人人都會喝下孟婆湯,不會記得前世愛過誰。”
“是嗎?若是孟婆湯有用,為什麼這幾年我總覺得身側少了點什麼。”他側頭看看自己身畔空出來的位置。
“王爺是太孤單了,等你娶了王妃,有了子嗣,就不會再若有所失。”
“我會常常說一些自己都無法理解的話,做一些很無謂的事,蓮姨為此還特意請了許多方士到西北別館裡,長年為我祈福。夜深人靜時,我總是在等著什麼,最後往往等到自己睏乏不已才睡去。”
這就是她離開他之後,他的境遇。他過得並不好。
“我忘了不該忘的人。”他不無遺憾地說。
當年為什麼會如此毅然消除他的記憶?只因,她那次小產後再也無法懷孕,而他,願意為她不再碰別的女人,即使再無子嗣也心甘情願。
他能如此絕對,她卻不能。她不能因他的內疚而虧欠他,更遑論,他給過她這世上最美好的一切。她希望他能擺脫記憶,放棄執著,放棄自責,重新開始。
“如果忘了,就讓它隨風去吧。過去了,就不能回頭看。”她把目光集中在他髮際處,與周邊膚色不同的那一道疤痕。他們有太多過去,是不能回首看的。
“不,我要看清楚。這對我很重要,是我心中的結,常常被無助和茫然折磨,比相思還要苦。某一年,在西北,我偶遇一位波斯巫醫,他有種泣血草,只要每晚焚燒,嗅其香味,便能在睡夢裡見到前世今世所遺失的記憶。”
泣血草?他會想起來一切?孤霜不著痕跡地搖頭,讓額前髮絲擋住她臉上的驚疑不定。
“用了半年多,漸漸的有了些眉目。我能記起,自己許下的山盟海誓,我能記得,自己對她的情深意重。我也漸漸有些明白,為什麼自己失去關於她的記憶,卻仍是放不開。因為我對她說過,從此情歸佳人。”
袖裡的小手揉著衣料,她在忍住尖銳的痛楚和奪眶而出的淚。
“我會將她想起來,我一直如此篤定,但是……”他無力地咳嗽兩聲,烏黑的血自嘴角流出,“泣血草能恢復記憶,卻也帶著毒性。我想,也許在我恢復記憶那天,也是我淳于千海殯命之時。”他笑了,星光下,笑得很蒼涼。
孤霜呆若木雞,轉回頭去,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他狼狽的樣子。
她想起他從前意氣風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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