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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正值三月,風和日麗,皇宮的走廊與庭院都種植了大量的蓮花,可以看到幾株含苞待放的蓮花在微風中搖曳生姿。
在卡魯伊的帶領下,走過之處自是雕樑畫棟、金碧輝煌不在話下,要不怎麼能算是皇宮呢。
即使阿爾緹妮斯不是考古學者,也會為古代建築驚歎不已,畢竟在二十一世紀見到的都是殘垣斷壁,經過千年的風霜洗禮,很多令人讚歎的遺蹟都已經失去了原有的風采,能夠身臨其境,怎能不興奮。
不過皇宮真的很大,想一天之內就逛完是不太可能的,走了些許時間,加上旅途勞頓,她也有些累了,卡魯伊也察覺到她的疲累,便出口詢問是否要到花園裡休息一下,她點頭答應,轉了個彎,跟著來到了皇宮裡的花園。
說是花園並不恰當,這裡只不過是個大型的蓮花池,周邊也種植了大量不知名的花卉,她四處環視了一圈,看到蓮花池畔的石椅,便移步上前坐了下來,卡魯伊緊跟其後,順便命令侍衛去通報陛下的她的去處。
陽光清風下,這裡的確是個休息的好地方,坐了沒多久她就有些犯困,聽卡布斯說,懷孕初期的女人會好吃嗜睡,也會有嘔吐的跡象,好吃和嘔吐她都沒有沾上,反而嗜睡較為嚴重,除非有值得她感興趣的東西,否則一靜下來她必定會想睡。
她的手下意識的撫摸著小腹,臉上也不自禁地扯起笑容。
多奇妙!一個小生命就在她的身體裡成長著,有時候午夜睡夢醒來,她會猜想是男孩還是女孩,這些無關孩子的父親,完全是一個女人的母性在作祟,有時候她很慶幸沒有抹殺掉它的存在。
怎麼說呢?孩子畢竟是母親身上的一塊肉,割掉一塊肉,能不疼嗎?
想要生下它,並不是沒有做過心理上的抗爭,但她始終捨不得讓它消失,像是有種責任,迫使她讓這條小生命存活下來。
她今年才十七歲,而且還是個未婚媽媽,如果爺爺知道她懷孕了會怎麼?
那必定是一場暴風雨,他一定會舉著AK47,吹鬍子瞪眼地去轟掉孩子的父親,順便在碎屍萬段扔進愛琴海喂鯊魚,而他對她必定是憐惜萬分,一定會徵詢她的意見,是生下它還是讓它消失,如果是前者,他必定會愛屋及烏的疼寵有加——一如對她。
一想到爺爺,她頓時睡意全消,爺爺現在必定在到處尋找她吧。他身體好嗎?有沒有按時吃飯?有好好休息嗎?她失蹤快一年多了,他會有多著急,自奶奶和媽媽去世後,她就成了他生活的重心,真怕他會撐不下去。但依照爺爺的倔脾氣,找不到她,也或許是讓他活下去的信念也說不定。
她不只一次衝動地想要忘記約定,想要立刻飛回去,但是這裡有太多太多的事情需要解決,姆爾希理的存在就是最大的問題,必須解決這個問題之後,才能安然的退離沒有後顧之憂,而且她也有足夠的時間去尋找回去的辦法。
垂下頭,她唏噓不已,有著濃濃的思念,微微蹙起雙眉,她在心裡告訴自己,只要再等一年,一年就好!
她看向天空,那片片白雲好似化成了爺爺俊朗的面容,在朝她微笑。
不僅是那個鮮血淋漓的夢,也是為了爺爺,她必須離開,這裡絕不是她留下的地方。
她轉過身子,看向蓮花池對岸的玫瑰花叢,以此想轉移腦子裡紛繁的思緒。
陽光下,玫瑰花瓣上的露珠折射著光芒,好似剔透的寶石,嬌豔的花蕾婀娜多姿,微風中帶著清甜的花香,讓她平靜了下來。
倏地,耳際傳來‘卡嗒卡嗒’的響聲,她尋聲張望,發現聲音是從玫瑰花叢裡傳來的,定睛一看,這才發現有個人影正蹲在那修剪著花枝,那人身上穿著一件紅色的袍子,紅得與玫瑰花色融為了一體,要不是剛才他挪動了幾寸,還真是瞧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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