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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是用腳走的?”三娃問。
“不用腳,難道用手嗎?”阿奴好氣又好笑:“只要大家齊心協力,再走三個月就可以到家了。有田有地的日子只要熬三個月就可以實現了,那裡沒有地主,沒有當官的,沒有頭人。。。。。。”
一個漢女叫秀秀的打斷阿奴的話,興奮的問道:“我開的荒,地就是我的?”
“對。只要交一點點糧食給寨子裡就行了。”
“那我們,我們還是不是奴才?”另外一個問。
阿奴儘量微笑,低聲說道:“還沒有走出吐蕃的時候,你們就是奴隸身份。我們進出各位頭人的領地的時候,需要你們的賣身文書,不然你們會被當成沒有主人的奴隸。”
那走出吐蕃以後就不是了,人人面露喜色。
“還有,這些不能告訴別人。”阿奴告誡,眾人雞啄米似的點頭。
阿奴對三娃說:“你過來,腳要治一下。還有誰的腳爛了?”幾個人站起來,阿奴把他們交給古戈,古戈帶他們去納達巖那裡。
阿奴轉身吐了口氣,抬眼看見劉仲歪在帳篷邊上,皺眉罵道:“走路都要人扶,下雨到處亂跑做什麼?”
劉仲嘿嘿一笑:“我看你到這裡來,跟過來看看有什麼事。”
他瘦了很多,已經找不到兩個月前小地主似的又憨又傻的模樣,臉上蜈蚣疤讓他看起來有些可怖。只是天天被阿奴洗腦,加上比大象腿還粗的神經(阿奴說的),他現在頂著那條疤已經習以為常,別人的異樣眼光對他而言如同隔靴搔癢。
雨小了,阿奴扶著他慢慢地走,劉仲有些不自在。昨天聽說阿奴已經嫁給納達巖,眼前這個一起玩笑,數次救他於危難的可愛小姑娘已經是別人的了,他感覺自己最喜歡的東西被人搶走,夜裡輾轉反側,一會兒生氣,一會兒失落。
阿奴才比他的肩膀高一點,髮絲不時的拂過他的鼻子。阿奴扶著他呢,他不捨得放開,忍住打噴嚏的衝動,把頭轉開。
阿奴哪裡會去揣摩他的心思,一路東張西望。
忽然不遠處,一股噴泉拔地而起,大約有四五個人高,蒸汽直衝雲霄,熱浪撲面,似乎連雨絲都被蒸發掉了。一個牧民從旁邊走過,雙掌合十對著阿奴說了一句,微笑走了。
“他說什麼?”劉仲仰頭看著噴泉。
“他說,看見這個間歇噴泉的人有好運氣。”阿奴笑道。
見她有了笑容,劉仲覺得天都放晴了,不由自主跟著微笑起來。不知道為什麼,一看見阿奴戚眉,他就覺得心慌。
沒有高興兩秒,阿奴又拉下臉,劉仲忍不住問道:“今天怎麼啦?”
阿奴悶道:“沒有什麼,只是沒有可以開心的事罷了。”
“要不,我跟你講個笑話吧。”
“嗯。”
“有一次,太子哥哥和我去見太后。”劉仲頓了一下,他很久未講起皇祖母,也叫不出來了。“太后與永林公主,嗯,就是我的大姑姑在說笑話,她說太子哥哥出世以後,皇伯父很高興,賜群臣湯餅宴,就是孩子出生三天,要請吃湯餅。”
“我知道,就是麵條,哦,就是面壓成的薄片。”
“對。”劉仲學著老夫子狀搖頭晃腦:“兵部侍郎華青君站起來說‘賀殿下祠嗣之有人,愧吾等無功而受祿。’皇伯父大怒:‘你這是說什麼話,這種事你有什麼功勞?’”
阿奴‘咕’地笑了一聲:“那個華青君是誰?”
“是太后的侄兒。”
阿奴想,當著孩子,還是太子說這種話,是相當不給面子了,想來這個華太后對太子也不好啊。阿奴問道:“太后對你和太子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