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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守郡繁華安逸,百姓們大都講究生活享受,而尚安城,作為軍事要塞,鐵血風氣貫穿始終,角鬥場、歷練塔向來被人們所鍾愛。
封無寂回到尚安城時,天色已黑,臉色低沉的嚇人,一攏銀紋白衣硬生生的被他給穿出了索命的架勢。
狹長略深眼尾猩紅一片,淺褐色的眼瞳裡壓著控制不住的冷戾和暴虐,脖頸上青色的脈絡浮現,一股一股的,彷彿一不小心就會爆裂開。
「公子,長老,湯池已備妥。」管家粗略一看,驚覺不好,幹啞的聲音輕微發顫,骨瘦如柴的手搓了搓,想催又不敢,「老奴帶公子去湯池。」
封無寂少年時擔任南域王,至今已有八十年,但一直責令府內上下繼續稱呼其公子,可有些事情變了就是變了,就像已然使用了八十年的湯池。
老主人和大公子死去,二公子活下來了,可卻生不如死,一旦理智被摧毀,到時候尚安城只怕真會變成外人口中的血色煉獄。
「去暗牢。」封無寂嗓音微沉和平日相差不大,說話間已經轉向去暗牢的路,甚至有閒心把玩著手上的兩枚紫晶幣,拋上去一枚,又接下一枚。
從賭坊離開前,瞥見陸星音留在一百年盤上沒來得及被賭坊收下的紫晶幣,封無寂順手拿了三枚,可惜,其中一枚被良心給吞到肚子裡了,於是封無寂全無主人善心的把良心丟去了歷練塔助消化。
「公子?!」封嵐至急的什麼都顧不上,一路的膽戰心驚,臨到家了,去暗牢?「一個低等魔教而已,什麼時候審訊不行?咱們……」
封嵐至說了一堆話,可封無寂壓根沒聽,只單手拋著紫晶幣,一路往暗牢去,在賭坊時,他都=一直在想昨日審訊流程出現的問題,很不對勁。
「東西呢。」
封無寂問的很慢,一字一句,語氣極冷,目光輕淡淡的卻壓的在場所有人都站不穩,饒是封嵐至都承不住封無寂的威壓,何況威壓中帶著無差別的殺意。
陰森黑寂不見天日的暗牢裡,本來關押了魔教的密室竟空無一人,唯有枯草上殘留著一灘未凝固完全的血跡。
「屬下有罪。」
負責看守的銀甲軍不受控的跪在地上,頭深深埋著,壓低的聲線發顫,艱難的說出幾個字後,自動取下了腰間的佩刀,十分珍視的平放在眼前。
封無寂沒說話,回頭望著善水森林的位置,半闔了下眼皮,半晌,面容的冷肅倏地瓦解,輕笑出聲,然而下一秒,手掌攥緊,兩枚紫晶幣化作粉末消散,有些落在地上的佩刀,又慢慢消融。
其餘的銀甲軍全沉默著沒說話,每個人心裡很清楚,佩刀取下意味著什麼。
封無寂揮散掌心裡的粉末,緊接著白玉藥瓶憑空出現,單指挑開蓋子,仰頭倒了顆,苦澀的味道讓他皺眉罵了句什麼,胡亂嚥下去後,沒再看一眼跪著的下屬,像平時一般吩咐著,「封苦,處理好。」
話音落下,整個人消失在原地,銀甲軍內除封苦和那位跪在地上的隊友,剩下的一個不落的再次跟上封無寂,目的地很顯然善水森林。
「你妄念了。」
封苦說話時眸中未有波動,面色無悲無喜,本就早已習慣的事情,銀甲軍內從來不留一絲一毫犯錯的機會,讓一位魔教在眼皮子底下丟了,甚至一直沒有發現,說實話,封苦不信。
不管因情因蠱惑,結果都一樣,封無和跪著的屬下相處十年有餘,偶爾會一塊去喝個酒,可在銀甲軍內,談交情向來奢侈。
跪地的屬下背脊顫了顫,兩隻手緊握,朝著善水森林的位置重重磕了頭,三息後,封苦收回刀,神色未變的將掉落的一顆銀中帶金的境丹和佩刀撿起,而後轉身往善水森林而去。
第12章
陸星音剛乘坐靈獸車抵達善水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