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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rdo;蘇玉檀看著他，忽然伸手撫平他的領口，&ldo;‐‐你還會更恨我。&rdo;

方雲溪微微睜大眼睛，袖筒中的手用力攥緊，&ldo;我不恨你。我不知道什麼是恨。&rdo;

蘇玉檀低笑幾聲，&ldo;及冠之禮，你可要忍住，不要鬧出什麼事來。&rdo;

&ldo;‐‐!&rdo;方雲溪狠狠磨牙，強行壓下怒火，僵硬著笑臉道：&ldo;畢竟是我的及冠之禮。&rdo;

&ldo;頭髮稍微有點高。&rdo;蘇玉檀忽然道。

方雲溪抬手就重新束了馬尾。

這次的及冠典禮氣氛莫名有些詭異。

在場賓客無不茫然無措。

及冠的人和加冠的人雖都面帶笑容，但‐‐

&ldo;很可惜你的父母不在此地，他們錯過了你人生中最重要的時刻之一。&rdo;

方雲溪跪坐在地上，低頭不語，倒也符合加冠之禮的流程。

蘇玉檀微微勾動唇角，從侍者端著的託盤上拿了冠帽，慢慢向下跪，直到膝蓋也碰到堅硬的地面，&ldo;一年前，我為行風加冠。結果，他是鬼。&rdo;

&ldo;……&rdo;

方雲溪的膝蓋被磨得生疼，他依然沉默不語，還帶著微笑。

看上去，倒像是長輩說了些誇讚或回憶的好話。

&ldo;一年後，我為你加冠。&rdo;

蘇玉檀抬起手，輕輕將冠帽戴在及冠者的頭上。

&ldo;剛剛好。&rdo;蘇玉檀淡淡地笑了笑，先站起身，然後扶起他，&ldo;恰好是金紋白底。&rdo;

宗主在主位坐著，見冠禮已成，便宣告道：

&ldo;‐‐從今日起，方雲溪即為劍峰峰主蘇玉檀的真傳弟子!&rdo;

場面一時失去控制，眾人喧譁不已。

&ldo;真傳弟子?方雲溪不是攜功法入宗的嗎?!&rdo;

&ldo;蘇玉檀竟然又收了一個真傳弟子。&rdo;

&ldo;咦，之前那個呢，去年剛及冠的。&rdo;

&ldo;噓‐‐&rdo;這人緊張兮兮地四處看看，見沒人注意，才小聲道：&ldo;季行風被萬道宗除名了。&rdo;

&ldo;什麼?!!&rdo;

&ldo;噓‐‐!!&rdo;

方雲溪的內心也不輕鬆，他詫異地看著蘇玉檀，&ldo;你想幹什麼。我不同意!&rdo;

&ldo;宗主同意了。你要去對宗主說嗎，他會問你為什麼，而你，卻不能說，因為我虛偽，因為我對鬼王之子季行風做的事情。&rdo;蘇玉檀道，他很有把握，&ldo;是不是真傳弟子對你並沒有影響，不是嗎。&rdo;

&ldo;嘖。&rdo;方雲溪不再說話。

&ldo;對了，這個還沒交給你。&rdo;蘇玉檀拿出一個木盒來，裡面裝著的，是那串紫檀佛珠。

賓客們停下議論，注視著這一幕的發生。

蘇玉檀的眼睛凝視著弟子，夕陽餘暉裡，青年劍修的臉稍顯柔和，眸色卻愈發濃鬱。他含著笑一字一字地說道：

&ldo;我希望你，&rdo;

&ldo;除魔衛道，&rdo;

&ldo;絕不心慈手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