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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境界,放眼修真界,尋常修士十歲練氣,十八築基,邁入金丹期時通常已人近中年,且若非道心堅韌,到了金丹就很難再往上修煉。
因此衡虛仙尊二十七歲突破元嬰期,成了純陵十三宗長老之一。
大師兄江臨淵十八歲結丹,已是仙門五首中排的上號的天才。
而這少年看上去比江臨淵還小一兩歲……
這樣的少年天才。
為何從未聽過他的姓名?
剩下的弟子們被此人修為驚到,匆匆溜走了大半,還有剩下的,再也不敢嘀咕沈黛的閒話,只能吃完飯就趕緊跑。
方才喧鬧的食舍霎時安靜下來。
玄衣少年對周遭人的畏懼視若無睹,他抬眸提醒:
「不餓嗎?面坨了就不好吃了。」
沈黛驀然醒神,掃了眼周圍的神態各異的弟子們。
說到底,在這些弟子的眼中,她不過就是個輩分高點的小丫頭,壓在他們頭上,既不如大師兄威嚴,又不如二師兄背景深厚,更不比小師妹討喜可愛。
她自作多情將自己擺在小師姐的位置,可卻從沒想過,別人是不是真心當她是師姐。
還好,她很快也要離開這個破地方了。
沈黛抿了抿唇,拋開這些雜念:
「多謝仙君的面,不知仙君如何稱呼,師從何派……」
「我叫謝無歧。」
他倒是答得坦然。
「不是什麼修仙名門,玄洲閬風巔,青泥小劍關,芸芸下三千宗門裡一劍宗而已。」
玄洲。
閬風巔。
沈黛確實沒聽說過,她成日悶在純陵修煉,修仙十多載,本門認識的人都不多,更別提對外面的世界瞭解多少了。
她還欲再問些什麼,低頭卻瞥見他推碗的那一隻手。
那隻手骨節分明,五指修長乾淨,然五指的每一根手指卻都戴了一枚銀色指環,若非他人生得好看,手也漂亮,這一手的戒指怎麼看怎麼像中二期的非主流子。
沈黛忽的回憶起了什麼。
「白日在山門外,出手攔住我大師兄的,是你嗎?」
她那時殺紅了眼,注意力全在江臨淵身上,揍了江臨淵一拳後又目眩耳鳴。
只看清那個出手的仙君以手中纏絲作武器,還有著玄衣束銀冠的輪廓,具體長得如何,卻沒看得太真切。
謝無歧單手撐著下頜看她,語調倦懶:
「唔,真只記得這個了啊?」
沈黛:?
「什麼意思?」
什麼叫「只記得這個」,她還應該記得什麼?
沈黛滿頭問號,對面的少年已自顧自地吃起面來。
「白日的事情不必掛懷,只是隨手而為罷了。」
他慢條斯理地解釋,原本鋒芒奪目的少年輪廓在霧氣裡顯得柔和。
「倒是你,我還從沒見過你這麼能忍痛的女孩兒,前些天見你們戒律臺懲戒弟子,那弟子人高馬大,捱了一鞭子就哭爹喊娘倒地打滾,怎麼鞭子打在你身上,你連眉頭都不皺一下的?」
沈黛一愣。
低頭吃了兩口面才答。
「我是體修,自然不怕痛。」
謝無歧聞言抬眸,似覺得她的話好笑。
「那你可真厲害,那些修煉到元嬰期的體修,怕也沒人敢說自己不怕痛的。」
沈黛沒接話。
怕痛又有什麼用呢?
宋月桃那樣的小師妹哭一哭是我見猶憐,她作為衡虛仙尊的弟子,第十三宗的小師姐,當眾被處罰已經夠丟人,若捱上一鞭子還哭,那可真就是廢物點心了。
「總之,今日多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