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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幫上別的什麼，這些小事，我們能做的自然要做，還覺得做的少，心裡頭慚愧呢。”

慧娘面帶淚痕，道：“既然如此，大恩不言謝，我也就不說其他的了，王妃和夫人厚意，我沒有什麼可表示心意的，這有兩幅繡活，是我在家裡時候繡的，雖然粗陋，權表我的心意罷了，還望王妃和夫人不要嫌棄才好。”說著命丫鬟取了出來，一幅是雪中寒梅，旁邊繡著高啟的詩

瓊枝只合在瑤臺，誰向江南處處栽。

雪滿山中高士臥，月明林下美人來。

寒依疏影蕭蕭竹，春掩殘香漠漠苔。

自去何郎無好詠，東風愁寂幾回開。

一幅是並蒂蓮花，旁邊繡的是樂府

青荷蓋綠水，芙蓉披紅鮮。

下有並根藕，上有並頭蓮，都是精巧絕倫。我看了不禁心裡一動：想來著都是她在家時候，對於未來的婚姻滿是憧憬的時候所繡，人世無常，誰能知道等待她的竟是這麼嚴酷的世界呢？

我接過來笑道：“妹妹怎麼知道我最喜歡蓮花，真真是送到我心裡去了。”北靜王妃也笑道：“妹妹就像知道我們的心思似的，這幅梅花也是我最愛的呢。”

慧娘笑道：“些小微物，不過是當個念心兒罷了，感蒙王妃和夫人盛情，慧娘長記於心，我這次一去，又是千里迢迢，況且永生之年不會再來，關山路阻，恐怕是相見無期了，看著這個，也就當是見我一般，還會記起世上曾經有我這麼一個人來走過一遭。”說罷不覺又黯然神傷。

我忙輕聲勸道：“妹妹怎麼又說這樣的話，人生無定，這一回去，好好侍奉令堂，待令堂身子好了，再說門好親事，好日子在後頭呢，不是我說句讓妹妹傷心的話，像妹妹的表兄，那仇家公子那樣的人，忘了他就對了，何必為那樣的人作賤自己，以後還要好好地活著，讓他們一家後悔去罷。”

慧娘聽了，也不由得笑了一笑，屋子裡的氣氛頓時變得輕鬆了些，不再那麼悲涼了。

第六十三章　二弟定親

只聽北靜王妃笑著道：“真真是我們涵兒的嘴，說話總是那麼尖利，叫人說也不是，誇也不是。”

我有意緩和悲傷的氣氛，便也笑道：“我說話向來就是這麼直白，有一說一，有二說二的，說那些虛話做什麼。”

兩人都微笑著，北靜王妃又道：“慧姑娘，少夫人的話雖直了些，其實想想也是這個道理，不必為了他們傷心，是非自有公斷，天不藏奸，日後你姑母家定會有報應的。”

慧娘淺淺一笑，道：“我也不是留戀他，不瞞兩位說，開始剛到京城時，的確心裡過不去，天天哭個不住，現在我已經看得開了，其實紅塵如夢，都如浮雲，什麼都是虛的，萬事都不必糾纏，所以請王妃和夫人也不要擔心我，我能夠遁入空門，已經是大樂。”

北靜王妃深深嘆息，正在這時，只見北靜王府的人來說：“太妃派人來接王妃回去，說給王妃請的揚州名醫到了，王妃身子弱，今天天氣又寒冷，還是早些回去為好。”

”既然王妃也是身子不好，就請早些回去吧，今日相逢，我已經很滿足了，相見不在多少，只要知音難得，就是大幸。”慧娘微笑道。

北靜王妃歉疚地道：“都是我身子不爭氣，不能多待了，妹妹善自保重，待啟程之時，定然還當和賈家妹妹同來送行。”

慧娘送到門首，猶自依依不捨，直到我們的車離去了好遠，我掀開車簾，還依稀能看見她單薄的身影佇立在風中。

我不覺向北靜王妃長嘆一聲，道：“慧娘姑娘這樣的才貌，不料卻是紅顏薄命。真真令人可嘆。”

北靜王妃看著我微笑著道：“若是這樣說起來，妹妹還真是值得欽羨，賈家的代善公子別的不用說了，就是那份對妹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