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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小提琴演奏起悠揚的樂音、街頭歌手即興演唱流行歌曲、也有一些小丑和江湖藝人表演才藝,引來許多遊客圍觀。
聖母院的另一端則擺滿了許多畫攤,還有些學生拿著畫板替觀光客寫生作畫。
藍綺幽坐在畫架前,與一位觀光客以簡單的法文談妥價錢後,展開畫紙,瑩亮的眼睛專注地盯視著年輕男子的臉龐,手裡握著炭筆,熟練地勾勒出輪廓。
我是你專屬的模特兒,以後你的畫筆只能畫我……
驀地,她的腦海裡浮現一句甜膩的對白,想起齊定浚,她的心裡又是一陣刺痛,甩甩頭,努力要將他的身影趕出腦袋。
她是怎麼了?經過一千多個日子,隔著漫長遙遠的距離,還不能把他從她的心裡趕出去嗎?
“小姐,畫好了嗎?”頂著一頭閃耀金髮的男子,眼眸帶笑地瞅著這位漂亮的東方女孩。
“再等一下……”綺幽用法文回應,將思緒拉回現實,繼續作畫,卻忽然發現她筆下的臉孔並不是屬於這位金髮男子,而是一張東方面孔。
她連忙撤下,又鋪展上另一張全新的畫紙,努力將注意力放在眼前男子的身上,無奈怎麼下筆就是不順手,心底浮上了一抹心酸的回憶。
世間無限丹青手,一片傷心畫不成。
深邃的詩句點出了她的窘況,她收起畫筆,走向前,將方才收下的紙鈔遞還給金髮男子。
“對不起,我今天不畫了……”她彎下身,開始收拾畫具。
“那麼——漂亮的小姐,我可以請你喝杯咖啡,欣賞塞納河畔的夕陽嗎?”金髮男子覷著她美麗的容顏,熱情地搭訕。
她搖搖頭,背起畫具,飛快地離開廣場,走入熙來攘往的人潮裡。
不管她記憶裡齊定浚的臉龐如何清晰,都不能掩飾他們愛情的輪廓已經逐漸模糊。
她以為離得愈遠,傷痕就會愈淡,偏偏每過一天,回憶就提醒她一次,對他的思念又比昨天濃了一點。
她繞過街心,坐在公園的涼椅上,從揹包裡取出沒吃完的麵包,撕成一小塊擲向草地,飛來許多鴿子啄啃。
一位金髮小男孩蹦蹦跳跳地走到她的身邊,以娃娃音的法文向她索討麵包。
綺幽將剩下的麵包遞給他,小男孩開心地撕下面包,天真地餵食著一群鴿子。
看著小男孩稚氣的臉上洋溢著笑容,她忽然心酸地想到,曾經她也有一個孩子,如果沒有那場意外,他現在應該也很大了,會叫媽媽了吧?不曉得會是男生還是女生?
她難受地將臉埋在兩掌之間,當年是她提出離婚的要求,是她不想再成為定浚的負累,執意離開他,離開臺灣,像個逃兵似的躲到法國來,為什麼還要苦苦地想著他呢?
有時候,她一個人在巴黎的街頭閒晃,走過雄偉的凱旋門、交錯縱橫的街道,彷彿在街角見到他的身影,每次都想拔腿去追逐,卻又在心裡嘲笑自己的愚蠢,她在巴黎、他在臺灣,怎麼可能是他?
夕陽漸漸西斜,天空黑黝黝地暗了下來,路燈像一團團光球亮了起來,她站起身,穿過狹小的巷子,回到公寓裡。
才剛進門,桌邊的電話就響起,她放下畫具,趕緊接聽起。
『綺幽嗎?我是姑姑……』藍怡真隔著越洋電話關心侄女的生活。
“姑姑,我是綺幽,你最近好嗎?”綺幽打起精神,裝出愉悅的口吻。
『你在巴黎的課程已經結束了吧?』
藍怡真明白那段失敗的婚姻傷透了綺幽的心,讓她連待在臺灣的勇氣都沒有。在辦妥離婚手續後,她便提著簡單的行李隻身來到巴黎,雖然是說要念書求學,但其實療傷逃避現實的成分居多。
這三年來,綺幽未曾回到臺灣,她只好每年排出一次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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