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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天黑,下著雨院子裡的泥土變得泥濘,而她走到屋後時又擔心會踩到辛苦種下的莊稼,便提起十二分精神小心翼翼地挪動腳下的步伐。
雨滴敲打在她的草帽上發出咚咚咚的細微聲響,睜開眼能看到四周一片漆黑。耳邊那陣悽慘的哭聲不絕於耳,陸真真甚至能感覺那陣哭聲越來越近,似乎已經近在咫尺。
也正是在此時,一道白影從她面前晃過,說時遲,陸真真提起手中的竹棍子啪嗒啪嗒一陣狂打。心裡其實是有恐懼的,沒有鬼怪論,可不代表眼前這個白影不會攻擊她的人身安全。
白色身影被突然的一陣猛烈攻擊嚇了一跳,因為天太黑的關係,回手一抓,竹棍主控權落入他手中,再用力一拉揪住打人者的手腕低沉的聲音問:“你是何人?”
陸真真突然被白影反攻本來心裡一陣後怕,誰知白影開口說話竟是木子峻。黑暗中扭曲了臉哀聲說道:“子峻哥,是、是我真真啊。”
木子峻微微一愣,便放手鬆開陸真真,湊近了臉看,確實是陸真真……!“你到這裡來做什麼?”
陸真真重得自由時發現,那陣哭聲也隨著他們兩個的騷動戛然而止,她循著原來哭聲的方向走了幾步到籬笆旁,卻再也沒看到什麼異樣。加上天太黑,就算有什麼異樣也看不出來。
木子峻跟在陸真真身後,四周看了一圈後沉聲說道:“我們先回去吧。”
雨聲雖大,木子峻的聲音卻顯得渾厚有力,陸真真自然是聽得清楚。於是便微微點頭,然後走在前面回到屋簷下。
木子峻揭下頭上戴著的草帽,而後低頭看著正在解草帽繩的陸真真,微微蹙眉道:“你也是聽見那陣哭聲麼?”
陸真真取下草帽,用力點頭說:“沒錯,所以才出去一看究竟。”
心裡對陸真真頓生欽佩,一個十七歲的女子,半夜裡聽見哭聲不但不害怕反而還獨自前往檢視。若是換了旁的女子聽見這般悽慘的哭聲,只怕早嚇出病來了。木子峻看著陸真真的眼神中又多了一份別樣的色彩。“難道…你不怕麼?”
陸真真用手抖了抖被雨水打溼的衣衫,抬頭微微勾起嘴角問道:“怕什麼?”
木子峻挑挑眉,黑暗之中他看到陸真真臉上的得意與懊惱,想來是在為沒有抓到哭聲的來源而懊惱。“半夜聽見哭聲,難道你不怕是鬼怪所為?”
陸真真聽罷,沉寂一會兒突然輕聲笑出來,抬頭望著木子峻,乾脆坐在屋簷下。“若我害怕,當初便不會住進這別人眼中的鬼宅。”
木子峻又是挑眉,臉上多了幾分不羈,他倒是還不知原來他們住的這個院子是鬼宅。“你連鬼怪都不怕麼?”
“子峻哥乃文人,難道你們這些文人墨客也相信這世上有鬼怪一說麼?”不答反問,陸真真笑意漸深,伸手用溼了的衣袖沾了沾臉上額上的水滴。
被她這麼一問,木子峻頓時覺得窘迫。雖他不信鬼神之說,可文人墨客之中不乏有堅信鬼神之說的人,這會兒反倒成為笑柄了。所幸此時天太黑,雙眼雖能適應黑暗中的事物,人臉上的細微表情變化還是不容易看出來的。
“鬼神之說信則有不信則無,這個從古自今都是如此。”他也沒有立時就反對,一個模凌兩可的答案,這是為文人而答不是為他自己而答!
“這麼說也有道理,人總是需要一些信仰。”陸真真說得很是認真,將頭靠在牆壁上,輕聲問:“子峻哥你不怕麼?徒手出去?”
木子峻微微一愣,然後笑了。“真真一弱女子都不怕,若我怕,豈不是給全天下男子丟臉面麼!”
陸真真被木子峻的話逗笑,本來還以為他會說一些誇大的詞彙,卻不想誇大是誇大了,不過被誇的物件是她。
“我以為,那哭聲定是有人裝神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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