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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立即止住她:“不必了,平日我也一個人,有十一弟在也不怕寂寞了。就住我那裡吧,不必驚動母親。”便扭轉了頭,再不看柳姨娘的屋子,徑自朝自己那屋過去。
夏枝春草趕在丁之前便進了屋,擱下背上的包袱,立馬端茶倒水掃凳鋪墊讓她坐下,在屋裡休息了片刻,換了身乾淨衣裳,便往榮菊堂前去與大太太三太太會面了。
剛入了榮菊堂,就遠遠聽到一陣歡笑打從正屋裡傳來。張媽媽似乎是熱血一湧,整個人也不禁興奮起來,挽了丁的胳膊就朝裡拽:“瞧瞧瞧瞧,小姐們一回來,太太們可也高興壞了。八小姐趕緊過去給三太太好好瞧瞧,三太太可想您了……”
丁苦笑,任由她拽著進了屋,原本還歡聲笑語的屋裡豁然靜了一下。她正恍惚間,就看到有個人影晃晃然地已撲了過來,衝到她近前一陣淚盈於睫,攙起她的手連道:“快來坐快來坐,讓娘好好看看你。”
丁迴轉手腕握住母親已有些乾枯的手,袖子底下靈活地將那隻黃金鐲子退下滑入母親的手腕,點著頭道:“還不及給大伯母問禮,您可讓女兒失禮了。”
說得滿屋子笑起來,大太太直誇丁在外走了一趟,人變得靈氣多了。
三太太感到手腕上一涼,且驚住,終是滿滿的笑容浮上唇角,鬆開丁,讓她給大太太施了個禮。
大太太正座,丁鳳寅與丁隨側,紈娘掬手恭敬地站在一邊,笑容親切溫和,輕巧過來幫她拉了****杌,過來伴她到那位子坐下,一面問她:“明州可好玩不好玩?八妹跟五妹都跟咱們說說看,那明州究竟在哪裡,哎……還聽說有海是不是?”
丁鳳寅嗆了兩聲,聽到那“海”字便情不自禁地皺了下眉。
三個打從明州回來的人眼觀鼻鼻觀心,對梁雲鳳之事隻字不提。只有春草看著紈娘一遍遍嘆息。
“也沒什麼,”丁回她,“咱們也不能出去瞧,只聽到些海浪聲……”她只是隨口帶過,不想破了這氣氛。
紈娘點點頭,顯然也有些心馳神往的。但聽丁這麼說,也就不再問這些,轉首詢問大太太:“娘,八妹已來,可否開席?”
大太太微微頷首。
紈娘便對身旁的丫頭囑咐了聲,那丫頭旋即出去,不一會兒領著好些人魚貫而入,上菜上湯茶。紈娘則從一人手裡頭接了個溫酒桶,抱到一旁的四角案頭上提出奶白酒壺,用絹子擦乾淨水跡,再回桌邊一一為眾人添酒。
菜色雖說比不得在明州舒公府裡的那些,可該有的還是都有。丁想著,這表面上家裡暫由紈娘當家,可錢財收支上卻還是在賬房那裡,二太太是斷不肯放了那個許可權的。紈娘這般大肆宴請,破費不少,不是花了自己的私房結餘,便是向賬房賒的月錢。
由此看來,紈娘雖表面上看來服服帖帖柔柔弱弱的,可也未必僅是如此了。畢竟在這場宴席上,她看到了她的煞費苦心巴結所有人。
漸漸地,喝在嘴裡的糯米酒變得不再甘甜,反而有些發酵過久酒精過度的苦澀感。等梁雲鳳來了丁家,怕是這榮菊堂又得家無寧日了。大太太諸事大都由丁拿主意,可丁遲早是要嫁人的,丁鳳寅又是個甚無主見之人,屆時被梁雲鳳掣肘住,還是萬事都隨她擺佈?紈娘倘若肯俯首日子尚可安擔些,倘或她不甘心居於人下,想為冉之日後討個前程的話……那可就真是抬了尊羅剎進門呀!
正冥思間,忽而“咣啷”一聲,是丁鳳寅的銀箸滑落掉在了地上。他便將另一根箸子擱下,狀似吃飽喝足一樣,起身向在座的告辭:“三嬸八妹慢吃,鳳寅幾月不曾回衙門,公務積累甚多,今晚上就不回來了。”
紈娘立刻問:“怎麼才回來便要去嗎?那積一日也是積,積一月也是積,何必急在這一時?”
丁鳳寅忽然間目光如炬,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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