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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草見機立刻猴急地來扶丁姀,忙不迭問道:“奴婢適才聽說,趙大太太招呼太太小姐的是這明州的大菜是不是?嘻嘻……是什麼菜呢?”
丁姀想了下,道:“叫四盆八碗,只是當地的風俗,宴請貴客或者家裡辦什麼喜事的。並不是細緻的菜,不說也罷。”
春草可耐不住性子:“小姐快說說看,都有些什麼。”
丁姀失笑:“這有什麼可說的?”
春草便嘟著嘴巴,惹來夏枝吃了她幾記糖炒栗子。丁姀忙道:“噓,輕點,淳哥兒正睡著。”
兩個人眯了眯眼,笑著點頭。
三人正要進屋,後頭突然冷冷淡淡地傳來一句叫喚:“八小姐……”
幾人相繼回頭去看,頓時都有些愣住。只見紫萍的那個表妹名叫銀蓮的丫鬟正提著一個大紅漆篾竹身翠綠把手的提籃,垂著眼面無表情地站在院子裡的花壇間。察覺丁姀三個正看著自己,便又稍稍屈膝行禮:“奴婢銀蓮給八小姐納福。”
丁姀趕忙來扶,見慣了紫萍待人的張弛有度,並不讓人有陌生感之後,乍再見這番生疏地客套禮數,就有些彆扭了。何況她們還是兩姊妹,聽說銀蓮能在趙大太太身邊伺候,也全得益於紫萍一家子在趙大太太跟前的引薦,所以按理說該是十分圓滑的丫頭。可是每回見到這個人,丁姀都有股說不出來的不適感。
她像遮擋在視線前的那根掉落的睫毛。往遠了看似乎並不有礙於自己眺望,但是當目光聚焦的時候,她卻龐然地讓人無法把她忽略。
丁姀閉了閉眼甩去這股不好的念頭,微笑著道:“紫萍剛回去,是有什麼事情差了你再過來的嗎?”
銀蓮並未抬頭迎視她,送出手裡的提籃,淡淡道:“這時席間剩下的,太太說丟了造孽,不如分給姑娘們用。”
春草一聽就是自己纏著丁姀說,丁姀卻不肯說的佳餚,忙搶在夏枝前頭接下提籃,樂呵呵抱在胸前道:“怎麼好意思麻煩姐姐親自送來,您只需派人來說一聲,咱們去拿就是了。呵呵……”
銀蓮卻沒有笑臉相對,依舊半冷不熱地跟具木偶人似地說話,道:“那奴婢就告退了。”說罷就轉過身,細碎地嘀咕道,“沒見過市面的鄉下丫頭……哼”
春草大駭,方要丟下手裡的提籃去討個說法,被夏枝拉住,努了努丁姀,示意她稍安勿躁,別惹不必要的麻煩。
眼見著銀蓮一顰一挪地出了院門,春草“哎呀”了一聲,推開夏枝氣得紅上了臉,啐道:“你扯著我做什麼?她太氣人了”
夏枝道:“人家是主咱們是客,你還能喧賓奪主了嗎?”
春草白了她一眼,把提籃塞到夏枝懷裡:“拿去,我可不吃她拿來的東西與她客氣她還蹬鼻子上臉了,什麼玩意兒鄉下丫頭怎麼了?咱們姑蘇有這麼差麼?再說了……難道在盛京當差那就是京里人了麼?也沒瞧出來比咱們高貴多少,誰知道她爹孃是什麼個主呢,趙大太太都沒有說咱們一句不是,倒輪到她來嫌棄咱們了氣死我了”
見她又沒遮沒攔地亂說話,夏枝趕緊單手去捂她的嘴:“我的春草姑奶奶,你是嫌我們家八小姐命硬是不是?還怕弄不死咱們?快別說了,吃你的四盆八碗去”說罷就扯她進門,不讓她在無言亂語。
丁姀苦笑,春草這熱血易衝動,喜怒形於色的個性是再不會變了。她這麼橫衝直撞直來直往的談吐到底不是能長久的,興許哪天就會帶來災禍。有道是病從口入禍從口出,偏她每回保證地好好地,一轉身就破了戒。
不過這回也難怪了她,這銀蓮實在有太多古怪的地方。竟冷諷般冒出這樣一句話,換做是誰都會有氣。但想想,銀蓮似乎是有太多的怨氣要發洩,不敢明著宣洩,只能這樣背過身偷偷念幾句。看來自己在這裡還真是不招人喜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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