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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歷情劫後黑化的仙君（二十一）

敖翼就坐在她的身邊,睫毛微垂，冷玉般秀美的輪廓籠在淡淡的暗影裡,他薄唇輕抿,沉默著，似在思忖著該如何開口。

程妍試探地問：&ldo;神侍,這件事很令你苦惱嗎？&rdo;

&ldo;苦惱？&rdo;敖翼看向她,眼神掠過幾分訝異,頓了頓,才有些語氣複雜地道,&ldo;我只是不喜這樣殘忍的現實。&rdo;

&ldo;殘忍？&rdo;程妍的表情困惑,&ldo;我不懂。&rdo;

敖翼的目光靜靜注視著她,透著幾分捉摸不透的意味,這目光似惋惜又似痴迷，令人有幾分不自在。

&ldo;六界之中,神族是最完美的族類。&rdo;他抬起修長冰冷的手指輕撫她的臉,淡然的嗓音也似乎帶了幾分溫柔的情緒，&ldo;無論哪方面都好到了極致，絕色的容貌，深不可測的神力,聖潔慈悲的秉性,只是……&rdo;

他收回了手,漆黑的眼眸浮出幾分複雜的情緒,接著道：&ldo;物極必反，神族的血液卻是六界之中至邪至惡至毒的存在。&rdo;

程妍震驚地看著他：&ldo;血……還有善惡的分別嗎？&rdo;

&ldo;當它屬於你的時候是沒有。&rdo;敖翼的語氣冷了幾分,看著她，道，&ldo;但你將血給了池戰，你的血液會成為一種他抗拒不了的誘惑，在血的影響下，他會逐漸失去理性和感情，變成一個嗜血的徹頭徹尾的邪魔，神之血帶來的強大力量也會令這樣的邪魔成為最危險的存在。&rdo;

程妍愣住，試圖從他的臉上找出一絲開玩笑的表情，可惜沒有，書裡並沒有寫過這樣的設定，令人覺得荒謬，卻又在意料之中，在書裡，池戰為了女主殺死了神女，現實裡，他卻是因為她的血而要殺死她？

是劇情的力量在起作用嗎？

程妍望著他，腦海里卻忽然浮現出了段邵風那一雙深紅的眼瞳，她意識到那不是她看錯了，沉默了下，她問：&ldo;你就為了這個理由要殺了池戰？&rdo;

敖翼盯著她的眼眸深了些許，似乎有了幾分薄怒，語氣冷冷的：&ldo;就為了這個理由？你好像一點兒也不在乎。&rdo;

&ldo;我不是這個意思。&rdo;見他生氣，程妍也意識到自己的反應不對，她解釋道，&ldo;我只是覺得，我們可以有一種更好的方式來解決這個問題。&rdo;

敖翼的眼眸似泠泠秋月，彷彿認定她只是在維護池戰的那種看透一切的目光，語氣淡淡的：&ldo;更好的方式？&rdo;

程妍低著頭沒注意他的眼神，只當他真心想聽，就一邊思忖著一邊道：&ldo;你說我的血會誘惑他，可是，他並沒對我做什麼，所以，只要我們回到神界，他看不見我，不就沒事了嗎？&rdo;

敖翼沒說話，陷入了莫名的沉默裡。

程妍詫異地抬起頭，就看見了他的表情，他竟也會露出譏誚的冷笑，眼眸甚至有幾分銳利，這令他有了幾分紅塵的煙火氣，不再那麼飄渺脫俗，只是這也並不是什麼好事。

程妍意識到他並不是那麼好勸服的。

&ldo;他現在沒傷害你，那隻不過是他體內的神之血還沒甦醒。&rdo;敖翼目光帶了幾分涼涼的審視，&ldo;他會害死你的，甚至一旦甦醒了血液，他還會危害蒼生，你卻完全不擔心這些，只是一心想要維護他？&rdo;

他是在問她，她卻聽得出，他似乎已經有了自己的理解。

她是他的未婚妻，卻處處維護別的男人，她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