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5 頁)
,賭約就這麼定下了。
“你會喜歡這幅。”顧鉑崢指了指半米前的字——草書,岳飛的《滿江紅》,書寫一氣呵成,濃墨重筆,氣勢懾人。既然是寫岳飛的詞,自然字裡行間有一股將軍的氣度,大氣蒼茫,沉鬱悲重,卻又因為是草書,悲鬱之氣減了三分,狂邪之氣增之。草書是葉昕虞揚的弱項,她崇拜強者,好勝心強,所以一直偏愛草書寫得好的書法家。
葉昕虞揚看著字,似笑非笑:“你確定?”
顧鉑崢漫不經心往前走:“不確定。”看那樣子應該是捨棄了。
“只是說你會喜歡,但你今天應該不會選那一幅。”
葉昕虞揚跟上他,心裡已經發出不小的驚歎——那幅字的確是她喜歡的,之前看的時候就看了很久,她看上的第一幅就是那副《滿江紅》。
又突然覺得他的話不對,葉昕虞揚湊過去問:“為什麼是今天不會看上,難道換一天來看我就會選那一幅嗎?”
顧鉑崢沒回答她,盯著某幅畫出神,葉昕虞揚撇撇嘴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心下一咯噔,她裝著不甚在意的也看著那幅畫,問道:“怎麼了?”
顧鉑崢把視線收回來,繼續往前走:“沒什麼。”
“你之前在看《此山非水》嗎?”《此山非水》就是剛剛顧鉑崢盯著出神的畫,國畫山水,整幅大部分都採用了淡墨法。
“嗯。”他說,“創意不錯。”腳步卻再也不停留。
兩個人又走了一陣子,顧鉑崢在一個單字面前停下來,是一個“山”,正楷,寫得莊重肅穆,氣韻沉穩,非幾十年功力不敢寫也寫不出,看來是書畫界的前輩。兩個人在巨幅“山”字面前站定,葉昕虞揚眯眼笑:“是這幅嗎?”
“身為紀老師的關門弟子,不選他的字反而選了剛畢業的毛頭小子,葉昕虞揚,你想回去洗墨池?”
“紀老師才不屑於和年輕人計較呢。”葉昕虞揚翻了一個大白眼,“你以為誰都是葉大福!”
顧鉑崢:“……”這樣黑自己的親爺爺真的好嗎?
剛好在他們身後和國外友人交談的葉藏山聽到這話差點兒沒氣死!
葉大福?!你爺爺的八百年前就改名字了好嗎?!葉昕虞揚,你確定是老子的親孫女?
一旁的紀重庭也聽到了兩人的談話,忍不住笑了,再看看旁邊的吹鬍子瞪眼睛的葉老頭,笑得更歡暢了——嗯,葉大福,這名字好久沒人敢叫啦,乍一聽,可真令人懷念啊,哈哈哈哈哈哈哈,葉大福……
外國友人並不知道鼎鼎大名的國畫大師葉藏山就是前面兩個年輕人口中的“葉大福”,所以對此刻兩人一個忍也忍不住的笑,一個忍也忍不住的怒髮衝冠表示茫然不理解——剛剛不是在講“中國山水畫講究水墨互用,什麼雲‘古人墨法,妙於用水’”嗎,非常嚴肅神秘高深啊,笑了?笑了?笑了?!
兩個人並沒有注意到身後的兩位老人,顧鉑崢雖然知道他們會來,但不知道會如此碰巧。
“快看完了,你選好了嗎?”
顧鉑崢看著眼前的“山”字,半晌後說:“老師說你‘山’寫得好,能寫好不容易,為什麼不繼續寫下去?”
葉昕虞揚師從紀重庭,筆法風格都和紀重庭很像,她看著熟悉的字:“老師說我只能走到這裡了。”
顧鉑崢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
甩掉漸漸浮上來的不好心緒,葉昕虞揚笑道:“到底選好沒,就這個‘山’?”
顧鉑崢看著她笑了:“你等著回去洗墨池吧。”
葉昕虞揚看著他:“為什麼你覺得我不會選紀老師?”
她寫得最好的一個字是“山”,她佩服比她寫得還好的人,一般情況下,只要有人寫山,寫得比她好,她十成十會選。葉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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