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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到了。
戊時的鑼聲響起,此時的落仙坊裡早已人山人海,用座無虛席都無法說明客人之多。劉遠在二樓,倚著欄杆看著樓下這亂哄哄的場景,不由得有些不悅。
劉遠喜歡熱鬧,但又不喜歡太多人。
劉遠剛剛沐浴完,渾身上下似乎都透露著一股香氣,再加上劉遠那一張極其英俊的臉,足以醉人心魂。
劉遠頭髮還沒有幹,因此也就沒有束起,就那麼披頭散髮。水珠順著長髮,從頭頂一直流到發末,再是滴落於地。不多時,便積起一灘水。
劉遠看了一眼,心念一轉,內力外放,水灘瞬間就被蒸乾,看上去就好似憑空消失。
一樓的中央是一個圓臺,供顧傾城跳舞之用。遠臺的一丈之內,為了防止有些客人會衝上臺來,因此並沒有桌椅,只有一些負責鎮壓鬧事者的武者。
顧傾城這樣安排,是因為她吃過教訓。幾年前有一次,客人由於過於興奮,在顧傾城跳舞之時竟衝上臺來,想要強行帶走顧傾城。顧傾城當時在眾目睽睽之下,這客人此舉自然是犯了眾怒,一時間,一些脾氣暴躁的江湖人頓時對那位客人刀劍相加,直接就見了血。這件事後,官府前來調查,若不是獨孤葉出面干預,只怕顧傾城這落仙坊能不能開下去都兩說。
雖說事情平息,但帶來的後遺症卻相當大。那件事發生的後來幾個月,落仙坊幾乎算得上是門可羅雀,入不敷出,畢竟誰都不想因為美色,就把命擱在那裡。直到後來,才漸漸好轉。
自那之後,顧傾城就定下規矩,當她登臺獻舞時,客人一律不準靠近遠臺三丈。否則,輕則被打一頓,重則從今以後,不得再踏入落仙坊半步。
本來,在這條規矩剛剛釋出的時候,誰也沒把它當回事,依舊我行我素,直到有一位神臺高手像一條狗一樣,從這裡被丟出去的時候,來到這裡的人才老實了。
這一條規矩並不算過分,江湖人心中雖有所不滿,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別人不行,但不代表劉遠和江天一不行,他們若是執意要坐在圓臺一丈之內,顧傾城也不會不同意。
劉遠倒是沒那個好興致,他在二樓俯瞰,就已經心滿意足了。不像江天一,被色慾蒙了心,就差湊到臺上去了。
江湖中,幾乎所有人都聽過弓神的名號,但要說認識他的,還真沒幾個。
別的客人見江天一坐得那般近,本想鬧事,但剛剛拔出兵器,就見圓臺四周的武者投來視線,頓時不敢動彈。
有的客人較為機靈,見落仙坊的人都沒說什麼,知道江天一那般是被默許的,一時也不敢叫囂。
一舞姬身穿紅衣,飄然走至臺上,眾人看她容貌平常,遠稱不上是絕色,便知她不是顧傾城。這下,即便是有落仙坊的人在鎮著場面,也避免不了一些脾氣暴躁的江湖人的謾罵。
“滾下去,老子是來看江湖第一美人的,不是你這麼個被玩爛了的便宜貨!”
舞姬聞言,心中當真是怒火中燒,腳尖輕點,竟向前躍了幾丈遠,一下便到了那個出身謾罵的江湖人前。毫不客氣,抬手便是一巴掌。
她雖身在落仙坊,但和其中的大部分女子不同,她是賣藝不賣身。如今,竟有人出身如此羞辱與她,這讓她怎生忍得?
眼見舞姬自己出手教訓,二樓的劉遠也就扣下了手中的黃豆,打消了出手的念頭。
這種出言不遜的人,的確該受點教訓。
那舞姬下手極重,大漢被抽得頭昏眼花,只覺一陣天旋地轉,還未等他放幾句狠話,便栽倒在地。
那大漢也是開脈的武者,能一掌便抽得他昏死過去,說明那舞姬的武功定然遠遠在他之上,說不準還是通玄。
舞姬腳不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