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回 以身侍君豈非願(第1/2 頁)
“將軍!”
“哎哎,袁公莫急,方才那手棋……”
“怎麼?小子啊,這落子無悔可是汝定的規矩。”
執金吾衙門清閒,漢時可供消遣的娛樂也不多,於是羊安便託人做了副中國象棋,當然為避嫌,去了楚河漢界,又將炮改為了拋。說起來,中國象棋起源說法頗多,然象棋一詞最早卻是出現在戰國時期的《楚辭》中。不過卻是用來形容六博之戲。至於這六博,雙方只各執六子,行棋亦相較簡單。
話說袁滂老爺子自打玩上了象棋,便越發不可收拾,每日閒來總要尋羊安殺上幾局。這新手上路嘛,難免敗多勝少。只不過今日羊安一反常態,連丟數局。
只聞那袁滂又道:“老夫觀汝今日心不在焉,莫不是有甚心事?”
心事倒也未必,畢竟聶韻熙晉美人已成定局。只不過這事兒換了誰,怕也會意難平罷。然此事終究難言與旁人,羊安於是左右而言其他,道:“前番兵敗右扶風,夏育、蓋勳被俘,叛軍直逼長安。此番朝廷卻將京兆尹劉陶捉拿下獄,國事萎靡,安心實憂啊。”
袁滂老於事故,自然曉得羊安的伎倆。然其雖欣賞眼前的小輩,卻也懂得拿捏分寸。於是也不點破追問,只回道:“皇甫嵩乃當世名將,此時已入長安,可保無虞。”
他頓了頓,又道:“聽聞立夏之時,有太學生聚眾毆鬥,汝只勒令部曲莫要插手。小小年紀,這事兒做得倒算穩妥。”
“袁公謬讚了。”
袁滂輕嘆一聲又道:“這幾年太學可不太平,毆鬥乃是常有之事,此中是非曲直牽扯甚深,還是莫要趟這渾水為妙。”
羊安不解,問:“既同在太學讀書,怎還彼此爭鬥不休。”
袁滂回道:“我朝自中興之前,士人便以察舉、任子壟斷仕途。至天子登基,開鴻都門學,以為天下寒門學子大開入仕之門。這本是利國利民的好事。可在士人眼裡,卻無異於搶彼飯碗,故而天子此舉常遭詬病。又因豪門學子平日頗瞧不上寒門學子,二者故生間隙,愈演愈烈。”
羊安又問:“那官府何以不管?”
袁滂淡淡道:“汝應不難猜出此中緣由。”
羊安於是沉思良久,這才恍然大悟,這事兒看著是兩幫太學生幹架,實則是豪強與天子在扳手腕。如此一來,官府確實就不太好插手了,畢竟這是件吃力不討好的事兒,無論怎麼做都要得罪人。
要說當今天子劉宏,旁的功績可能並不顯著,但他自登基以來便幾乎將全部精力用在限制士族,維護皇權這檔事兒上了。
片刻,袁滂也不等羊安反應,又道:“洛陽無小事,汝既為京官,凡事不可糊塗。事有不察,則易為人所害。然亦不可太過明白,須知人至察則無徒。”
羊安心道:著啊,這老頭兒看著平日悠哉悠哉,彷彿不問世事,感情這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啊。嘴上卻道:“謝袁公提點。”
袁滂滿意點頭,這才趔趄起身,道:“這坐久了,腿就發麻,吾去外頭走走,汝且將此處收拾一番。”
天祿殿內,劉宏正把玩著一顆象牙棋子兒。
卻聽畢嵐一旁道:“陛下,此物名曰象棋,乃是奴婢依著執金吾丞的法子,以上好的象牙所制。”
“哦,你倒還有這般手藝?”劉宏說著,又拿起另一顆棋子,問道:“此物倒是精緻,卻是不知如何消遣?”
畢嵐忙道:“此物如兩軍對陣,對局時須雙方各自列陣。至於如何消遣,陛下還得尋那羊安。”
劉宏一聽說這象棋乃是模仿兩軍對陣,立馬來了興致。他雖不是甚千古明君,卻對這武功頗為憧憬。於是立馬言道:“來人,快宣羊安覲見。”
畢嵐見天子對那象棋愛不釋手,心下歡喜,又道:“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