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回 爭鋒相對馮校尉(第2/2 頁)
法,以新貸還舊債,如何?”
羊安聽聞,不禁聯想到龐氏騙局,心中驚歎曹嵩果然在經濟上天賦異稟,忙又向對方施禮,回道:“這拆東牆補西牆看似可行,卻只會越借越多。借債終有還款時,長遠來看,實無益於國家、朝廷,或遺禍將來。大司農錦心繡腸,舉一反三,定是想考校下官。”
曹嵩聞言,老臉一紅,輕咳一聲,卻不回羊安,只於天子道:“陛下,老臣方才以身為例,以示諸公。”
劉宏看破不點破,只瞧了一眼曹嵩,便假意問羊安道:“依侍郎之見,如此看來,唯捐一途?”
“正是,臣久在民間,見家藏萬貫者不在少數。臣方才問右車騎家中,便是緣自於此。故臣以為,何不請彼富豪者捐財貨,以援朝廷?”原來那朱儁雖出身寒門,又父親早逝,然其家中以販繒為業,家資頗豐,他年輕時曾為同縣好友還百萬鉅債,由此可見一斑。羊安方才便是以朱儁家世為引。
“笑話,平白無故,何以捐助朝廷,侍郎莫不是要明搶?”
聞言,羊安抬眼望去,卻又是那馮方。那馮方今日屢屢出言刁難,便是泥菩薩也有三分火氣,於是羊安心中不由升起些許怒意。然而忍無可忍,亦當再忍,羊安只淡淡道:“天下熙熙,所為者不過名利,以校尉之能,不怕想不到此中環節。”
此言一出,朝堂瞬間炸鍋。若放劉宏之前,群臣未必會知羊安話中含義,然此前已有先例,這朝堂之內又都是明白人,自然不言而喻。聯想到今日羊安上朝,天子用意此時亦昭然若揭。張溫連道不可,鄧盛更是直言荒唐。
然而羊安此時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退無可退之下,更加堅定立場,又道:“稟陛下,臣以為:為官者,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本是應該,然其定國安邦,卻能加官進爵;為卒者,吃糧拿餉,保家衛國,亦是本分,然其斬將奪旗,卻能封侯拜將。夫百姓者,歲初而勞,歲末而賦,已盡本分。今若百姓慷慨解囊救國家於危難,便有社稷之功,理應封賞。”
所謂賣官鬻爵,是先有賣才有買。而羊安所提,卻是先捐錢,朝廷再依照捐獻的功勞封賞,只不過事先以封爵為餌。二者雖說法不同,先後順序亦不同,實則卻是大同小異。只不過羊安給鬻爵蒙上了一塊遮羞布,保護了朝廷的臉面,使滿朝公卿更容易接受罷了。
果然,四下並未響起抵抗的聲音。群臣咀嚼羊安話語,皆覺似乎有理有據,既解朝廷燃眉,又保朝廷臉面。
羊安見狀,心中不由得意。不想,那馮方冷哼一聲,怒道:“滿朝公卿,何以與屠狗賣漿之輩相提並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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