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部分(第4/5 頁)
所有的災難都是他帶來的,所有的悲劇都是他一手造成,不管他怎麼做,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她不會心軟,絕對不會……
“嗚嗚……”
孩子嚶嚶的哭聲在屋裡響起,拉回她的思緒,是元熙醒了。
秦驚羽回到房間,在那小臉蛋上親了又親,使出渾身解數逗弄著他,終於令他破涕為笑,呵呵樂個不停。
看著那天真無邪的笑容,心如同漂浮在無邊無際的蒼茫中,茫然的感覺一點點加深,在這異域他鄉,孤立無助之地,她要怎麼做,才能帶著元熙脫離險境,重返家園?
她與元熙住在翠庭,外有侍衛,內有僕從,衣食住都有人照顧侍候,唯獨除了行,除了這一座院子裡,她寸步難移。
她的身份,一直都沒有對外公開,一半像是客人,一半像是囚犯,南越小心翼翼掩飾著這個不是秘密的秘密,似乎是在靜靜等待著,等待著大夏的態度,等待著由她帶來的豐厚的國家利益。
蕭焰不知在忙什麼,自她進宮之後,一直沒來探視過,或許他在等著她的心思平靜,等著她來主動求饒,又或許是厭倦了她的漠然相待,已經另覓靜好歸處。
他來與不來,都沒有關係,那點殘餘的愛,已經被他親手椎毀,消失得無影無蹤,如今的她,早已放下一切,只為自己和元熙的迴歸竭盡全力,做最後的努力。
但是,她似乎被困在了一個死衚衕,有氣無力,動憚不得。午夜夢迴,似乎總有一雙微涼乾燥的手掌,如視珍寶般捧起她的臉,輕柔摩挲,喃喃述說,那一雙溫柔深情的黑眸,總是一瞬不眨凝望著她,痛惜而又執著,夜半即來,天明則去。
這是現實生活中無法得見的情景,所以是夢,一定是在做夢。她閉著眼,近乎偏執地,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
如今一日三餐,桌上都少不了一碗菜肉泥,一壺酒。元熙已經四個月大了,根據前世在書店兼職讀來的育兒知識,她要求給他均衡營養,增加輔食,而那一壺酒,則是為她自己準備的。她的酒量,是當年在聞香樓與周卓然比試時初步練就,又在大復皇宮酒窖裡浸淫了好幾年,幾乎是做到收放自如,這些年鮮有喝醉的時候,就算面紅耳赤,滿口胡話,她心裡可清醒得緊。
醉酒潦倒的模樣,那是做給外人看的,尤其是蕭冥。蕭冥是個疑心病很重的人,這一點她看得很清楚,要想解除他的戒心,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做到的事情,只有長時間不停地滲透,希望他能忽視自己,能淡忘自己。
她想象著當初蕭焰在大夏皇宮的種種遭遇和應對措施,他掩強示弱,處處謹慎,確是個韜光養晦的高手,而她本來就弱,又聲名狼藉,更要在世人面前將這些表現得林漓盡致。
能在陌生艱苦的環境中苟活偷生之人,並不都能得到別人的援手與救助,不想死,要想活,只能靠自己!
久而久之,她的酒量越來越好,酒癮也越來越大。
有時候連她自己都分不清楚,到底是做戲,還是真的借酒消愁,一醉方休?
她只知道自己在改變,那個明朗的,自信的,直爽的秦驚羽已經死了,剩下的是這個滿腹恨意,心事深重,尖銳而又矛盾的自己。
砰的一聲,瓷碗翻在地上,湯羹流淌,一地狼籍。
乳母的聲音在驚叫:“五皇子,五皇子沉睡不醒!殿下……你給他餵了什麼?!”
“我不知道,別吵我,把酒拿來,我還要喝……”秦驚羽搖搖晃晃端起酒杯,欲要送入口中,誰知手指顫抖,酒水打倒大半,晃眼見得面前的人影,不由怒從心生,將杯中殘酒迎頭潑過去,“吵什麼吵,吵死人了!”
乳母被她潑了一臉,酒水從頭頂滴滴答答往下淌,無比狼狽,可她顧不得去擦,抱起榻上的孩子,急匆匆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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