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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不願想起這些事,但自己的信一旦落到敵人手中,哪怕是14年前寫的,也會像炸彈一樣危險。
傳言中所說的楊國忠暗藏一手,掌握了決定我生死的話柄,到底是什麼呢?莫非就是……雖然儘量不去這麼想,但話柄和書信還是聯絡到了一起。
朝衡急忙換好衣服,吩咐備馬,並叫來真幸。
&ot;馬上出去,是秘密行動。真幸,你離我身後二十步左右,如果有可疑的人的話……&ot;
&ot;殺了他嗎?&ot;
&ot;設法讓他不能尾隨我就行了。&ot;
&ot;明白。&ot;
真幸也馬上準備起來。他穿著白褲子,披著深藍色羊毛外套,一副波斯人模樣。
位於安興坊的岐王府離朝衡府並不是太遠,但朝衡還是打算繞一大圈。他騎在馬上,穿戴頗像一個手藝人,騎的也是用人們騎的鹿毛色馬,沒人會想到他是秘書監。儘管這樣,他剛一走出府宅那長長的圍牆,就有人跟上。
那個男人夾在真幸和朝衡之間。他沒注意到真幸。
朝衡順著天門大街向南行,穿過皇城的衙門街,進入朱雀門。真幸不知到底要去哪,從大街轉進坊門,在複雜的衚衕中鑽來鑽去。轉了一陣,朝衡舉起左手暗示,真幸便將馬刺往馬肚子上一紮,從後面接近了那個男子。然後狠狠地將鞭子抽在對方馬的屁股上,受驚的馬前腳高高抬起,立起來,那男子幾乎要從馬上掉下來。終於重新坐好後,便怒氣沖沖地轉過頭來。
&ot;又是你,倭奴!&ot;
&ot;怎麼,是你?!&ot;
那男子是紫禁隊員,是在金魚曲與真幸格鬥的一個。
惱怒的男子被真幸糾纏住,失去了跟蹤的目標。
&ot;你給我記著!&ot;
那男子說完,勒緊韁繩,試圖追上去。真幸迅速繞到他的前面,抓住他的馬嚼子。
&ot;放開!你要不放開……&ot;
&ot;不放又怎樣?打一架?&ot;
真幸說著,從正面盯住了他。
&ot;你給我記著!&ot;
那男子掉轉馬頭跑了。
為了找到朝衡,真幸在衚衕裡轉悠。可轉念一想,自己已經完成了任務,便打道回府。
&ot;凡是能引起回憶的東西,我都珍藏著。&ot;
&ot;是的,上一次你已說過了。但為慎重起見,請你還是再看一遍。&ot;
&ot;知道了。&ot;
茉莉走進臥室。與朝衡有關的紀念性東西,都收藏在衣櫃玻璃架上的銀筐裡,書信則放在裡面的螺鈿信盒中。
朝衡獨自一人,突然一陣心煩意亂,便走到屏風後的鸚鵡前。在自己宅子最裡面的秘密院子裡,他養著四隻鴿子,是顏真卿送給他的信鴿。鸚鵡比鴿子大許多,讓人感到猙獰兇惡。可是,它真的會講人話嗎?是有什麼暗示嗎?朝衡向鸚鵡伸出了手指,說道:
&ot;喂,你好,我是阿倍仲麻呂。&ot;
鸚鵡沒有反應。
這時,侍女端著茶走進來。約一年前開始,她就在茉莉這裡。她年輕,談吐文雅,還頗具讓男人想入非非的姿色。由於細心、勤快、麻利,深得茉莉器重。
見鸚鵡沒有反應,朝衡感到失望。他轉過身來,想對侍女說點什麼,但一時又想不出合適的話來,只好愣在那裡。他將視線停留在侍女的手上,她正把綠茶從壺裡倒入碗裡。侍女的手開始微微抖動,茶水也從壺嘴流到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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