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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身後,還撓著頭髮,說什麼我這一走,他孤身一人什麼的還挺不習慣。
走到登機口前,我對著身後的阿秋,說:“阿秋,我要走了。”
“還能再見面嗎?”阿秋就簡簡單單的問了我一句。
說難聽些,我和阿秋不過是萍水相逢,在旅途上相識的過客罷了。
聽到阿秋那麼說,我便撲哧一笑,道:“當然能了,阿秋,你在想什麼?”
頓時,阿秋繼續撓頭,然後笑著低了低頭,說著:“沒什麼,行了,你快登機吧。”
“嗯,再見了,阿秋。”我和阿秋認真告別,頓時,心裡突然覺得酸酸澀澀的,腦袋裡想著的是李白那首《贈汪倫》裡的那句“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倫送我情。”
我想了想,沒有回頭,徑直往登機口裡走,我原以為阿秋也會背過我離去,誰知他喚了我的名字,喊道:
“蔻蔻,我在西藏等你。”
我轉身的時候,我覺得我看到的阿秋是最帥的,纖長的身材在旅客中顯得有些奪目,雙手插著褲子口袋,揹著他的灰布包,碎劉海被撇到了一邊,單純的笑著,露出一口皓齒,絕對不是那個我印象裡的烤串青年。
我朝他點了點頭,揮了揮手,應道:“好。”
然後轉過身,給工作人員檢票,隨著人潮一起登上飛往家鄉的飛機。自那一次後,阿秋依舊一個人在各地轉悠,沒有回杭州,而我也常常跟他互發郵件,和他分享他在旅行中的趣事。但是,自從我和他分別後,他沒有去西藏,他跟我約定,如果十年以後,我依舊失眠,他依舊無牽無掛,那兩個人就乾脆一起去被稱為世界屋脊的西藏一遭。
03
早晨,我精心裝扮,穿上了一身簡單的休閒裝,衛衣加黑色休閒褲,穿了雙紐巴倫的運動鞋,背了個傑斯伯的揹包,看上去應該還不夠二十六歲。
我和阿秋約定在濱離宮庭院景區的門口碰面,我早到了十分鐘,便立在那邊抽菸,玩手機。近來宮本先生忙的不可開交,先前只是熬到凌晨下班,如今乾脆住在公司裡了,天天開會,還要熬夜。於是,我乾脆不去打擾他了,一有休息的機會,我就讓他好好休息,把睡眠補足,不要累壞了。我愛上宮本先生了嗎?我也不知道,或許是愛上了吧,但我又不願意主動去揭開這一切。
等了十分鐘,載著阿秋的那班車遲遲趕來,阿秋蹦蹦跳跳的從車上下來,還是幾年前的那副逗比樣子,一點都沒變。我先看到了他,朝他招手,他便愉快的向我奔來,歡騰的像一匹脫韁的小馬。還沒等我回過神,他便大手一勾,手臂勾上了我的脖子,一副哥倆好的樣子。其實,換做是別人對我做這樣的動作,我可能覺得有些不自在,可是阿秋不一樣,他是我交心的朋友。
濱離宮全稱濱離宮恩賜庭院,面臨東京灣,江戶時代是個獵鷹場,到了明治的時候成了皇室的離宮,二戰後變成了公園。付完三百日元的票價,我和阿秋便一起在濱離宮裡遊玩。湛藍色的天空,小橋流水,異形的古樹,湖中的倒影,冬日濱離宮的景色讓我醉於其中。潺潺流水劃過驚鹿,沉重敲打著石壁,發出一聲深遠的響聲。與以前不同的是,如今的阿秋的胸口多了一隻單反,看到絕佳的美景,他便按下快門,咔擦咔擦的拍下一張張漂亮的照片。我問起阿秋為什麼突然會這樣時,他說大抵是受了我的影響。我們步過花間,行過流水,在精緻清幽的庭院裡禮貌性的低語。
後來,我帶阿秋走到了茶屋,請他品嚐日式抹茶和糕點。阿秋極不自然的跪在了榻榻米上,沒一會兒,他就捂著自己的膝蓋,跟我說那感覺簡直和膝蓋上中了兩箭一樣。當然,我也沒有為難他,乾脆和他一起盤腿坐在了榻榻米上。紙門外有一株櫻樹,枝椏上光禿禿的,沒有開花。我指著那棵櫻樹,笑著對阿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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