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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會前工作（23）

依賴著財政資金比較緊的，還往往適當肉麻地恭維章玉蘭一番。彭慶元自然用不著恭維章玉蘭，但他大概指的也是市財稅局躋身滿意單位這檔事。章玉蘭就說：

市財稅局工作稍有進步，離不開組織部領導的關心支援啊。

財稅局工作好壞，與組織部基本上沒有關係，但場面上的話還是不得不說，一定要牽強理解，也不是不可以，組織部給市財稅局配了一個好班子嘛。

彭慶元自然也是個明白人，官場裡的人，比誰都明白“禍從口出”的正確性，但是，學會講廢話、空話、套話、虛話又是到了一定層次的領導的基本功，人人都得說，人人都必須說，但是，畢竟每個人的天賦和後天勤奮不一樣，所以，如何把廢話、空話、套話、虛話講出水平，講出檔次，講得美妙動聽，天花亂墜，就成了一門的學問。

彭慶元與章玉蘭是一個層次的領導，彼此彼此，所以彭慶元連忙擺了擺手說，哪裡，哪裡，章局啊，財稅局是不是有個叫南光澤的秘書？

章玉蘭就把耳朵豎了起來，說，是的，是的。章玉蘭偷偷打量彭慶元的神情，且看看他下一句說什麼。

彭慶元很隨意地說，小夥子年前後來過我家幾次，都是與我外甥南鵬飛一起過來玩的，我姐姐就生了他這麼一個寶貝兒子，卻不學好，只考上了個嘉州大學的二級學院城市學院，是第五批錄取的，馬上要畢業了，也不知下一步怎麼走，唉。

看來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但彭慶元顯然還沒有把話轉入正題，章玉蘭就只是點了點頭，表示贊同他的看法，或者他的憂慮。

彭慶元說，你讓他考研究生去吧，也不現實，實力擺在那裡，考倒是可以考，雖然第五批錄取，但還是個自費本科，快畢業了，心思竟然不放在謀個飯碗上，卻參加了非法組織，什麼東山省南氏經濟文學交流協會，真是聞所未聞，唉。

隨著彭慶元又一聲唉，章玉蘭的心也沉了一沉，莫非同樣姓南的南光澤也參加了什麼非法組織？

世人的想法真是無奇不有，同學會、戰友會什麼的倒也罷了，姓同一個姓的也搞出一個“會”來，以後是不是也在地球上搞一個男人會、女人會。但是彭慶元話還沒有說完，章玉蘭心頭雖然有點緊張，但還得耐著性子聽下去。

彭慶元說，財稅局的南光澤也在這個組織裡啊，還擔任了協會的副秘書長，南鵬飛卻只是一介普通會員啊。彭慶元說完竟然哈哈笑了起來。

第十章　會前工作（24）

彭慶元這一笑，章玉蘭心頭就放輕鬆了，看來沒什麼事，只是還不明白彭慶元為什麼跟她提這些。

南鵬飛這小子你說他渾吧，彭慶元說，他們協會因為無法在民政局登記起來，叫我出面，這不是扯淡嘛，日後他們萬一從事反黨反社會主義勾當，叫我一張老臉往哪裡掛，當時南光澤也在旁邊，大概是看出我沒有答應的意思，就說，鵬飛啊，只要我們的協會本身不搞非法活動，登記不登記應該不要緊的，就是每次活動要保持低調，把人數控制在有關規定限額以內，再說啦，我們還要出內刊，報道協會工作動態，總不能也去申請公開刊號吧。

章玉蘭揣摩著彭慶元話裡的意味，大概是他認可了南光澤的看法。果然，彭慶元話題一轉，轉到了南光澤身上，問道：

章局啊，聽說南光澤還是中文系碩士，工作表現、工作能力怎麼樣啊？

彭慶元這句話本身很中性，沒有感*彩，但是章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