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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的傳說。那是我唯獨記得至今的一個。
小事一樁,道來話長【13】
他說,傳說中櫻花樹是祭奠亡靈的樹。傳說很久以前櫻樹上開的花都是白的,後來日本的武士會在自己生命最繁盛的時刻,死在樹下。鮮血染紅了漫山的櫻花。
所以,一棵櫻樹越是紅豔,樹下的亡靈也就越多。
所以,因為故事的悽美,日本的櫻花也如此聞名於世,每年春末夏初,開得叫人為之迷醉。
這些都是他告訴我的。都是些傳說,不知何處傳來的說法。
如今整座松洋島的櫻花一年美過一年,只是在我住的地方很少,幾乎不成氣候,但這絲毫不影響遊人賞花的雅興的。每每看到那些清冷的櫻花,便也想起幼時在蘭鎮院子圍牆外的幾株櫻樹,想起那個櫻花樹下的少年,和關於櫻花的故事。我眼裡,在我舊時居住的地方,櫻花是整個蘭鎮最美的。
與我一同住在蘭鎮的,除了我們一家人和外婆,還有我的小姨,外婆的小女兒。以及小姨的丈夫和女兒。如今我們搬離,清冷的蘭鎮舊居那裡只剩小姨一家和外婆了。
我搬走的時候,霍星允曾經送過我一隻金屬的幸運星掛件。六角的幸運星,古銅色的薄皮安,上面用金屬的鏈子繫著。六個角都鑲著閃亮的水鑽,刺眼的美,兩面的中心都刻著英文字元“luckly”。漂亮的草寫體。他說世上只有兩隻這樣的掛件,他說那是他的母親送給他的,那是他的名字。他說要我把它帶在身邊,他說這樣我再胃痛的時候他就不會不知道了。
他說,佩戴幸運星的人會永遠幸運。
它現在就被我我在手心裡。因為某種信念或迷戀,我至今把它帶在身邊。即便它陳舊了許多,也失去了彼時的金屬光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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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近日,我也經常憶起簡愷銘。他是我的親生哥哥。他的身世與大致我相同,只是大我兩歲。我生在無窮碧綠的夏天,他生在銀裝素裹的冬日裡。也難怪,我們如此相背。我們一點也不相像。以前我覺得他是個幹練而不老成的男孩,可相反,他看上去很明媚很有活力,笑起來就像陽光一般好看又和善。他學習優秀,知識淵博,屬於被老師們捧在手心裡的那一類寵兒。他像天才少年一樣在十八歲的時候提前完成了所有學業。愛穿白色的襯衣,帶著他和煦的微笑,他喜歡打籃球,我看過他打球的樣子,那簡直更加帥氣迷人,籃球場外圍擠滿一排姿態各異觀看的女孩子,每每簡愷銘跳起來扣籃,她們歡呼尖叫。還總有一個女孩跳起來高叫著揮舞雙臂。引得簡愷銘回頭看她,他蓬鬆的頭髮在微風裡瀟灑地飄揚,似乎還帶著洗髮水的清香,百媚叢生。對他春心蕩漾的女孩子總是很多。這讓我覺得驕傲,當然同時,有這樣一位優秀的哥哥也讓我覺得壓力很大。
可是自我記事來,我的哥哥簡愷銘同他的親生父親一直冷眼相對。這就是人們所說的水火難容吧,自身越是強韌,就越是無法容忍別人的逆反。在我和簡愷銘成長的這些年裡父子間的摩擦爭吵不斷,源於簡愷銘對於自己父親的“偽君子”行為的不滿,也源於父親對他的“沒出息”志向的不屑。他們像兩頭倔強的公牛,長著鋒利的頂角,所以不容溫馴,即使自己弄得渾身是傷也絕不願意彎曲。人們時常懂得忍讓卻放不下姿態,所以往往兩敗俱傷。於是二者相融的時候,他們都不願承認自己的不對,於是一切顯得那樣鋒銳和犀利,那些怒火彷彿一刻都不能消停地潛滋暗長。
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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